連姿開啟車門下車的時候,夏敬洋再度開口,「下班後等我來接你,我有話跟你說。」

連姿稍稍僵了一下,但還是對他點點頭,下車向幼稚園走去。

夏敬洋望了她一眼便開車揚塵而去。

◎◎◎

下午六點,夏敬洋準時出現在幼稚園門口,看著連姿送走所有小朋友之後,他按了一下車喇叭提醒她。

連姿聞聲望去,看到夏敬洋的車,她便跟其他同事道別,快速向他這邊小跑步過來。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連姿開啟車門,一邊上車一邊向他道歉。

「哼。」夏敬洋冷哼了一聲,他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來高興與否。

因為愧疚,連姿在面對夏敬洋的時候一始終沒「辦法像以前那樣輕鬆自在,總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愉快,然而她不知道,一記她這樣誠悅誠恐的態度讓夏敬洋很不爽。

他要的從來都不是她的害怕和小心,他想劃她像以的那樣,對他笑得肆無忌憚,完全的信任、完全的依賴,他想要過去那個嬌柔可人的妻子回來,而這一切看似簡單卻又這麼難。

「你要跟我說什麼?」連姿想起他今天早卜說過的話,不禁在心底擔心,他會不會又提起當年離婚的原因,到時候她該怎麼回答?他們的關係才剛剛有些好轉,如果因為這個問題又陷入僵局該怎麼辦?

夏敬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且繼續開著車,直到車子在一處幽靜的餐廳門口停了下來。

「下車。」他淡淡地命令。

連姿不敢不從,乖乖地下車,跟著他走進這家悠閒又溫馨的餐廳。

在位置上坐了下來,夏敬洋點了幾道菜才正眼看她。

「連姿,你到現在還不告訴我當初離開的原因嗎?」夏敬洋開門見山地說。

連姿一聽,身子立刻僵直,神情緊張地絞著自己的手指,她垂下頭,貝齒緊緊咬住下唇,一直沉默以對,什麼都不說。

夏敬洋盯著她好一會,輕輕地笑出聲,那是一種苦澀的笑聲,不知道是在笑她還是在笑自己。

「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問這個問題了。」他的聲音異常冰冷,彷佛是從幽深的冰庫裡傳出來的。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恨你在我最艱難的時候選擇離開我,恨你的絕情,恨你所謂的感情,但是我更恨我自己,到現在我還是沒辦法瀟灑地放開你,連姿,我痛苦了這麼多年,沒有理由讓你在外逍遙自在地生活,既然我活得不快樂,你也別想活得開心。」

「你想要我怎麼做?」連姿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眶都溼了,她知道自己對不起他,所以不管他要自己做什麼,她都不會拒絕。

夏敬洋黑眸直直地看著她,一隻大掌伸衣服口袋裡,拿出一把鑰匙扔在她面前,「這把鑰匙是你新住處的,從明天開始你搬進去住。」

連姿注視著面前的鑰匙,聰明的她一下子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你想要我當……」要她說出最後兩個字實在太艱難了,「情婦?」

「看來你的腦袋還是跟以前一樣聰明。」夏敬洋冷冷地嘲諷,「你這麼想也可以,既然你不想當我的妻子,那就當情婦好了。」

連姿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倔強的她就是不讓它落下來,「我可以說不嗎?」

「你覺得你有說不的資格嗎?」

夏敬洋挑眉看向她,看見她一副隱忍委屈的模樣,頓時感到很鬱悶,但還是硬下心腸說:「搞垮那家幼稚園,對我來說就像捏死螞蟻一樣簡單,當然,如果那家幼稚園對你來說一點關係也沒有的話,你可以不在乎我說的話,你說呢?」

他明顯不給她說不的機會,因為夏敬洋已經摸透了她心軟的性格,她對那家幼稚園一定有很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