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就實在是該死!”

男人的話像一記炮彈在我耳邊炸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黑影在我眼前一晃,我的領子就被人拽了起來,整個身體忽然騰空而起,下一秒就重重跌坐在地上。從小養成的武術修養讓我迅速反應過來——我一連三個後空翻,“蹭蹭蹭”跳出三米。等我拉開架勢再次站定,我看到了那個把我從房樑上抓了下來的男人。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我的房樑上?”崔新旺瞪大眼睛看著我。

“你管我是誰?——變/態佬!”我嘴裡罵道,心裡卻驚魂未定,眼睛死死地盯著旁邊那個叫男人。他的身上有一種很強的氣場,那是真正的高手所具備的特質。

他爺爺的,就算碰到了高手也絕不能坐以待斃。我先發制人,一個旋身欺近男人身側,緊接著一招單腿連踢攻向男人。還沒等我挨近,男人一出手,我的眼前就一片黑暗,我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整個人已經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的腦子一片混亂。

一陣嘈雜的聲音充斥著我的耳膜,等我的眼睛逐漸適應眼前的光線時,我看到了一片血的海洋,一個幾乎已成骷髏的人吊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他胸腔上的肌肉,都已經被割掉的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頭,甚至可以看到裡面跳動的鮮紅的心臟。但是很明顯,他還沒有死,因為他還在義憤填膺地叫罵,“曹正清,你這個東廠的閹驢,你私設公堂,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把他的舌頭割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曹大人,這~~這不符合祖宗定的凌遲的規矩~~”一個虎背熊腰的大個子點頭哈腰道,他衣服的下襬塞在腰間,手上正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精鋼小刀,可以看得出,他是行刑的儈子手。

“還要/我再說一遍麼?”男人的聲音裡有一種不怒而威的力量。

劊子手沒有再讓那個叫曹正清的男人說第二遍,他轉過身,一把摳出那個可憐人的舌頭,手起刀落——男人的臉色轉瞬間變成了金子一樣的顏色,血從他的嘴裡噴出來,他的身上,血和水混合在一起。他在罵,但發音已經十分困難,儘管知道他在罵,但罵的什麼,誰也聽不出來了。

崔新旺一直站著另一側,此刻他陰陰地說道,“譚武,沒有了舌頭,這下想罵也罵不出來了吧!嘿嘿~~敢罵主公,就算你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他發出一陣尖銳的笑聲,這個笑聲我太熟悉了,就像汽車急剎車時,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隨即他轉頭衝那個儈子手喝道,“王老四,還不繼續!五百刀還沒割滿呢~~如果不割足刀數,不僅僅褻瀆了太明的律令,而且也對不起眼前的這條好漢,哈哈哈~~~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割足五百刀再讓他死,如果讓譚武在中途死去,那刑部大堂的劊子手,就真的成了下九流的屠夫,你說呢?”

“是!崔公公!”那個叫王老四的儈子手,雙手微微有點發抖。譚武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王老四突然覺得雙手灼熱難熬,好像隨時都會變成火焰燒成灰燼。

王老四用鹽水毛巾揩乾譚武被水和血汙染了的身體。蘸溼毛巾時,他把自己灼熱的雙手放在水桶裡浸泡了片刻,提起來擦乾。譚武的無舌的嘴巴還在積極地開合著,但發出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微弱。王老四明白,執刑的速度必須加快,切割的肉片必須縮小,血管密集的部位必須迴避,原來的切割方案必須實事求是地進行調整。這不能怨刑部大堂的劊子手無能,只怨曹正清大人亂下命令。

他抖擻精神,不再去顧念身後的曹大人和他的部下們。他操刀如風,報數如雹,那些從譚武身上片下來的肉片兒,甲蟲一樣往四下裡飛落。

他用兩百刀旋盡了譚武大/腿上的肌肉,用五十刀旋盡了譚武雙臂上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