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特別傷心,每天都跑到門口巴巴望著大少爺能回來,可是,一等就是好幾年,大少爺一點兒音訊也沒有,二少爺那時候,孤苦伶仃的,和其他孩子相處不來,看著都讓人心疼,老爺又經常在外,照顧不到他。好在後來,北寅少爺突然轉了性子似的,又恢復大少爺走之前的開朗,除了比較愛跑貧民區生事之外,倒也沒什麼不對。”

於時苒聽得皺眉,她從沒想過,像賀北寅這樣的人,居然曾在流落貧民區。

想想那時候賀北寅也就四五歲光景,這樣的孩子,在那種骯髒的街區,要怎麼生活?打架鬥毆,拐賣頻發的地方啊。

“南宮太太,是個什麼樣的人,是不是長得特別漂亮?”於時苒故作花痴卻別有用心地問著。

一提起賀遲年的母親,雲姨來了精神,一個勁兒地贊賀遲年的母親怎樣賢惠端莊,怎樣寬容大度。

“那你有沒有見過北寅少爺的母親?”

“這個倒是隻見過一兩次,印象中,是個極美豔時髦的女人。自從北寅少爺被帶回來,她只來看過兩次。”雲姨說著,不免嘆氣,“哎,出身不好,想來老爺再怎麼心疼她,也不可能讓她隨意出入賀家的門啊。而且,老爺和她生了北寅少爺,對太太來說已經不公平了。那時候,太太的家族並沒衰落,肯定也不會容忍這種事情……”

於時苒聽得心裡生涼,照雲姨說的這些來看,賀北寅和賀遲年之間的恩恩怨怨,恐怕又和她自己一樣,牽扯到上一代的恩仇,很難說得清了。

經過左依夏的教訓,她太明白什麼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賀遲年的母親是不是真的如雲姨說的那麼寬容大度,賀北寅的母親又是不是真的甘於在外面偷偷摸摸見不得光,除了她們自己,誰也說不清楚……

懶得再去理會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於時苒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雲姨,我想吃栗子糕了。”

雲姨聞言,點了點頭,“正好,一會兒我要出去買食材,於小姐喜歡的話,我順便帶回來。”

於時苒想了想,點頭,“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也可以幫你拿些東西。”

雲姨趕緊搖頭,“不用不用,我一個人可以。於小姐還是多休息會兒,晚上工作對身體不好。你真該讓北寅少爺給你換換工作。”

於時苒聞言一笑,轉身上樓。

確定雲姨出去了,於時苒才偷偷進了賀北寅的臥室。

他的臥室除了必備用品,同樣沒有多餘的墜飾。關好門,她立刻跳到*頭櫃前開始翻裡面的東西。

櫃子裡除了雜誌書籍,一些計生用品之外,並沒找到她想找的。

可整個房間裡,除了*頭櫃,就是一目瞭然的衣櫥。她不禁有些疑惑。

昨晚看賀北寅鼻子流血了,而他自己也說過,沒多久好活,那麼,他肯定是生病了,可為什麼生病了卻不吃藥?到底是什麼病?平時看他除了臉色蒼白,也沒有什麼不正常啊。

在臥室裡翻了半天,一無所獲,她也只能放棄,悻悻然離開。

她沒想到,賀北寅居然來了媚色,紅髮的他,站在一群著裝怪異的人群裡吆五喝六,骰子被他摔得噼啪作響,他在人群中一個勁地喊,一個勁兒地笑,然後一個勁兒地輸。

新的一局開始,他本來,要再喊的,結果卻突然擰眉說了句抱歉,就匆匆捂著嘴往衛生間跑去。

於時苒發誓,自己只是出於好奇才去的,沒有任何心軟的意思。

但她才跟到洗手間門口,就看見又許多血跡順著他指縫往下流,滴滴答答淌了一路。一到洗手池便鬆手嘔吐出來。

她徹底呆住。

賀北寅從鏡子裡看見她,也沒有吃驚的意思,慢條斯理清理乾淨,擦乾淨手,回身抱胸看著她,“什麼感覺,有沒有覺得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