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相信你,你也應該對得起皇上的信任才對!”花清茉看著楚彥謙,聲音平淡溫靜。隨即,她低頭看了看茉茉,目光頓時柔了下來。“茉茉,這是你的表舅,楚彥謙。”

“表舅?”茉茉聽到這個稱呼,聲音之中微帶著一絲疑惑。她側首望向楚彥謙,似乎是在上下打量他。

至於楚彥謙,他的目光也因為花清茉的言語轉移到了茉茉身上。

熟悉的五官讓楚彥謙微有詫異,俊雅的面容上浮現出一點疑色。隨即,他的視線回到花清茉的臉上,聲音依舊隨意自若:“九千歲的孩子?”

“嗯!”花清茉點了點頭,並未對楚彥謙有何隱瞞。反正如今這時候,隱瞞也沒有任何意義。

“怪不得九千歲那麼疼她,自己的孩子當然得多加疼愛。”楚彥謙意有所指的開口,唇角的笑意越發深遠起來。他站了起來,走到花清身後,雙手放在她的肩上,推著她走到旁邊房子的玫瑰椅前,隨後按住她的雙肩讓她坐下。“雖然我們如今算是敵人,不過那隻不過是在戰場之上而已。如今這時刻,本世子還是你的表哥,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並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有任何改變。”

聽到楚彥謙的話,花清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聲音平靜,語氣卻深遠的彷彿亙古長遠的星光一般悠遠:“表哥,此話在茉兒聽來,就像是一個笑話。你我心中都清楚的很,血緣關係比不上一個忠字。自古以來,有太多人為了一個忠字,棄妻兒不顧,甚至殺害妻兒,茉兒和表哥不過是表親關係,這關係薄的就像一張紙,一捅即破。”

“呵……”花清茉的話讓楚彥謙輕笑出聲,他走到花清茉對面放置的玫瑰椅坐了下來。隨即,他趴在一邊的長桌上,目光隨意的看著花清茉,格外的閒適自在。“表妹,你來這兒做什麼?你不可能不知道,東海關日後的狀況,以你的性子怕是不會摻和這些麻煩的事情。你來此,到底是為何?”

“茉兒只是來見一個朋友而已。”花清茉淡淡的回了一句,隨後她注視著楚彥謙,道:“據說表哥是與德親王爺去玩冀州城,怎麼會出現在東海關?這兩地距離甚遠,表哥應該不是突然有了興致,準備從東海關繞一圈再去冀州城吧?”

“表妹真是明白本世子,我的確是突然有了興致,準備在東海關轉一圈再去冀州城。”楚彥謙聽到花清茉的話,直接接了過來,順著她剛才的言語說了下去。他很清楚,花清茉是在打趣自己,不過自己既然不能對她說實話,開開玩笑似乎才是最好的。

望著眼前的女子,楚彥謙不知道為何心中浮現出當時在西華宮第一次見花清茉的情景。當時的她就像是一朵剛剛綻露花苞的茉莉,不算出眾,不算特別,但是卻溫和寧靜,沉然安謐,而現在的她,依舊那般沉然自若,但是卻花開半夏,美的讓人沉醉,美得讓人痴狂。司徒元澈以及司徒恆,便是如此。

其實,若是她,或許自己可以考慮。

只是,這世間從來沒有如果。

“茉兒,你說這世間最美好的風景是不是開始的那段路?在最初,身邊的人都在,無論好人,壞人,陌生人,還是熟悉的人,他們都在。”楚彥謙的聲音溫和了下來,漆黑的眼眸彷彿蒙上了一層薄霧,變得縹緲虛幻起來。他抬起手,伸向上方,似乎是想抓住高高在上的天空。但是房屋的屋頂擋在他的眼前,他觸及不到天空,更看不到天空。

透過手指的縫隙,楚彥謙看到的不是那一片美麗的藍,而是暗色的瓦片,粗黑的樑柱,以及這囚困一般的方寸之地。

“在路途中,風景不斷的改變,身邊的人不斷的逝去、離開、相遇,等到了某日便會發現,那些已經離開的人,是好人,亦或是壞人都沒有關係了。當時重要的,現在或許已經不重要了,當時恨的,現在或許也已經不恨了,當時愛的,現在自然也可能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