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浮現出一絲的凝重。她看向夜拂徽,漆黑的瞳孔猶如明鏡一般,彷彿能夠映照出所有的一切。

“相國大人,如今我們還未見到梁王大軍,做任何決定都顯得太過草率,不如暫候兩日,待了解敵方之況後再行定論。知彼知己,百戰不殆,與其急於出兵,攻敵方一個措手不及,不如仔細探查敵方的虛實。”

花清茉的話讓夜拂徽微有遲疑,他看了看營帳中的其他將領,見他們欲言卻又不敢言,不禁說道:“蕭王妃此話有一定道理,但若太過穩健也恐怕不可,不如聽聽其他將領之言,蕭王妃覺得如何?”

“自然可以,眾位有話可以直接開口,不必介懷什麼。”花清茉看向營帳中的其他將領,聲音很是溫和有禮。

見此,眾將領不覺相互看了看,開口言明自己的想法。

“啟稟蕭王妃,您剛才所說知彼知己,百戰不殆,此話雖甚是有理,但梁王大軍在此休息日子尚短,此前征戰的疲憊必然還未散去,若是此時出兵必然可以給以梁王一沉重打擊。”

“打仗講究兵貴神速,若是在一些無謂事情上浪費時間,也算是無用之功。若是給梁王大軍休養生息的機會,接下來想要輕易滅之,必然是難上加難!”

“蕭王妃所言雖然有理,但下官還是支援儘快出兵,攻梁王一個措手不及。”

仔細聽這些將領的意見,花清茉覺得他們說話都有一定道理,可她還是不主張快速攻打梁王。

“你們所言皆有一定道理,但在清茉看來,梁王殿下既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攻下這麼多城池,他手中計程車兵必然精悍無比,這沿途的疲勞對他們有多大影響還是未知之數。”

花清茉緩緩的勾起唇角,秀雅的面容在陽光的照射下越發的肌白若雪,玲瓏剔透。她伸手挑起鬢角的一縷髮絲,手不停的捲起,鬆開。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可惜,我們不是神,不能憑藉一時的猜測以及意氣就衝動行事。”花清茉一邊開口,一邊捲起自己的髮絲。這個習慣是和白紫簫談論兵法時養成的,因為在等待白紫簫回答時,她心中有些慌亂,便不覺尋了個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久而久之就真成了習慣。

“如今,我們對於梁王大軍並不瞭解,對於這恆河周圍也不算清楚。若是快攻之後,反被梁王算計,我們可是連逃生之路都不知曉。就算梁王大軍疲累,但天有不測風雲,若是發生其他事情,我們又該如何應對?這一系列的事情,我們必須多做考慮打算,畢竟我們身上擔著的不僅僅是平定梁王大軍的重任,更有這四十萬大軍的命。”

花清茉沉靜平緩的話語讓營帳之中一片沉寂,那些將領聽她之言,都不禁反思起來,也意識到他們的想法太過激進,有很多事情並未仔細考慮。就如同剛才所說,他們身上還有四十萬大軍的命。

見眾將領被花清茉的言語說服,司徒恆心中不知為何沉寂異常。

他記憶中的少女在時光的蹉跎以及歲月的歷練中,變得越發光輝璀璨,明豔動人。可是這般一來,司徒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繼續喜歡花清茉,但是眼前的女子與他當初所喜歡之人有了太大的差別,就像是對曾經花清茉的背叛;可若是不再喜歡她,司徒恆覺得這是對於自己以及他視若珍寶的那段感情的侮辱。

“蕭王妃所言極是,本相這就派人去勘測恆河周圍的地況。”夜拂徽對於花清茉的話,也是極其同意。但是同時,他心中便越可惜。

可惜花清茉是女子,當真是可惜。

“可以詢問一下恆河周圍的百姓,他們在這兒生活了這麼久,必然很是瞭解這附近的天文地勢等狀況。問問這些百姓,或許能夠以備不時之需。”花清茉點頭,唇角依舊有著很溫和淺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