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海棠一般,清新淡雅,美麗芬芳。

寧郡王、花旻止以及布幕後的眾人初聞這句話時,都有些反應不及,但是很快便意識到不對,皆都不解的看向四月。

“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叫本郡王與你無血緣關係?”寧郡王緊緊的盯著四月,聲音與剛才的憤怒不同,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冷森沉重。他捂住腹部的傷口,但是仍有血滲了出來,染紅了他骨節分明的五指,格外鮮明刺目。

“你到底在說什麼?”寧郡王的聲音猛然加大,迴盪在靈堂之中,顯得格外寥寂,撼動。

四月見他這般,只是很平靜的笑著,秀雅的面容上依舊有著精緻無暇的笑容。她的唇微張,一字一句,一點一滴,無比清楚的道:“茉兒說,茉兒與寧郡王並無血緣關係,茉兒的父王是已逝的雲王,這事寧郡王應該知道,不然為什麼會殺奶奶和母妃,她們兩對於此事可是清楚的很,都知道茉兒是雲王之女,百里家後人。”

聲音落下,寧郡王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不說一言,只是略顯呆滯的看著四月。而這之後,四月繼續開口:“反正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茉兒也懶得瞞著,便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們。奶奶的邪風入體,是我暗中用的藥,母妃的發瘋癲狂是因為我在她手釧中的一顆赤金珠子中裝滿了藥粉,她戴的時間久了,自然就發瘋了。不過當時,茉兒只是擔心她們會將這事說出去,所以才會這般行事,以求保全自己。”

接連而來的言語讓花旻止都有些無法接受,他雖然知道眼前之人不是花清茉,但是他也知道,這人是花清茉安排的,她說的必然都是真的。

他的茉兒竟然……竟然不是父王的孩子,這……這……這怎麼可能?

花旻止的目光望向寧郡王,從他的臉上,花旻止看到一絲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而自己對於這種平靜,不知道為何後背漸漸發涼,連齒間都不曉從何處竄來一絲絲冷意,冷的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此刻,寧郡王的唇微微顫抖了幾下,他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四月,齒間猶如緊緊相壓的兩塊巨石一般。他慢慢的,狠狠的從齒間釋放出言語。

“你說……你說你是百里予澈的孩子?你說你是百里予澈和悠然的孩子?你說你是那個已逝百里予澈的孩子?”

寧郡王的三個問題幾乎一樣,也完全是重複羅嗦,可是那壓抑在眼眸之中的憤怒,饒是四月都感覺到一股股冷意滲來。

不得不說,背叛對於男人來說,是最大,也最不容原諒的屈辱。

“父王不知道這事嗎?”四月彷彿不知一般反問於他,目光接著看向靈堂中央的兩副黑漆棺材,語中略帶疑惑:“茉兒還以為奶奶和母妃告訴你這事,所以你才會殺了她們洩憤。但你不知此事卻對她們下此毒手,不得不說父王,你比任何人都要狠,都要絕。”

四月最後的語氣彷彿誇獎一般,卻讓寧郡王感覺到有一種憤怒。他看著四月,心中憤、怒、恨、怨、仇、屈、辱疊加,整個身體彷彿要暴動起來一般,讓他幾乎忘記了自己身受重傷。

“你個孽種!”千般憤怒,萬般屈辱,最後都化作這四個字。寧郡王緊咬著自己的下唇,鮮血沿著他的唇角流下,然後一滴一滴,滴入地面之上。

“父王幹嘛這麼生氣?這樣的事情,父王經歷了不止一次,應該習慣了才對。”四月對於寧郡王的憤怒仿若無聞,她只是溫和的笑著,笑容那般的纖柔嫻靜,彷彿倒映在水中的月影一般。

她向後退了一步,坐在貴妃榻上,手支撐著額頭,慢慢緩緩的開口:“記得當初,舞夫人聽從父王的話,陪二叔一夜,但是誰知道突然著火了,父王怕自己妾室和自己兄弟偷【情】的事情被人知曉,便沒有派人去救他們。那時的父王,看著似乎一點都不氣,如今怎麼這麼生茉兒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