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嘴角抽了抽,為楊易寧點蠟。

還好她對她這個徒弟是什麼樣的人物早有了解,見他親自上門,進來時又是一臉自帶猥瑣笑容的模樣,適時地沒有喝水用點心這類的,否則,怕是也會如她兄長一般噴出去的。

歐子嘉就是自帶爆雷屬性,誰捱了他,準沒好事。

長樂拿著茶杯蓋,輕輕地扣著茶杯,婉轉蛾眉,細細想來,覺得這事必有蹊蹺。

若未經前世,她其實也不知道那個秦氏是她爹一直偷偷養著的外室。

她爹這人,與文不行、與武不就,就在這偷/情上面,技術點滿級,做得緊緊實實、密密噹噹的,十幾年下來,還真沒讓人抓到把柄、發現疏漏。

今日,落得這般田地,處處破洞堵不上的情況,自有她在其中牽扯的原因,但是……她覺得,若僅她一人,肯定扯不得這麼亂這麼大,還有一把手在後面幫著她呼風喚雨呢。

還未等她開口問,那邊被嗆得一頓咳嗽的楊易寧已是搶先問道:“這都是真的?怎麼會如此?那姑娘不是說已與柳承熙有過瓜葛,還被……”他瞧了一眼長樂,抓/奸在床幾個字,終是沒有說出口。

其實這事風言風語傳得滿上京城都有,自不必說還有什麼秘密可言,更有贏帝在朝堂之上,訓斥富昌侯楊寧治也提及,他別說在雲王府,就是在太上老君的洞庭,自也能知道一二的。

重點錯,大錯特錯,歐子嘉覺得楊易寧必是讀書讀傻的主兒,明明重點不在那姑娘,而在那姑娘她娘啊,敢撬大印國第一女人蕭華長公主的牆角,和給當今聖上帶綠帽子有什麼區別,那簡直都是讓他頗為敬佩的奇女子了。

見著長樂不說話,歐子嘉有點抓耳撓腮,坐立不住了。

他這一大早連回籠覺都沒睡,就跑來找他師父,強忍著等他師父起床用飯後,與他師父一氣傾訴,就是想看看他師父聽到如此勁爆的秘聞時,俏臉慢慢龜裂開來的神情,順帶拉著他繼續追問的同時,表揚上他幾句,誰知道他師父一副我早已知曉的老神棍附身狀,令他好些失望。

他不爽地摸了摸鼻子,卻見長樂正用探究又好似明瞭的眼神瞟他呢,他後脊樑一陣發涼,立刻由剛才一攤泥似的懶坐樣變得正襟危坐起來。

楊易寧還沉浸在資訊量巨大、反射弧不夠用中,堵塞得他的腦子,一陣清楚一陣明白的。

怪不得他繼母會讓小廝找他回家,這是用到他了,才想起他來。

家裡有這麼一個大坑等著他往裡跳呢,他若回去了,保不定會沾上什麼亂七八糟的髒東西回來,幸好遇到了歐子嘉,及時攔著他,不由得在心裡萬分感激起歐子嘉——若沒歐子嘉拉著他,他保準跳坑了,被人利用,死都不知是怎麼死的。

長樂也覺得這些事放在一起,很燒腦。與她之前的打算,雖是殊途同歸,但過程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和掌控。

這世間之事,真是牽一髮而動身,有一處發生了變動,整體都隨著動了起來,哪怕她重生一次,卻也是阻擋不了,也改變不了什麼的。這就是人,在面對事時,總有無力的表現吧。

別看事情多複雜繁亂,有一件事情,長樂可以肯定,那就是秦珊爬歐子嘉床這事,一定是歐子嘉先勾引的秦珊。

長樂從來不信秦珊和柳承熙是真愛,秦珊那種生活環境裡出來的姑娘,心計自是不單純,而柳承熙對秦珊或許有些感情,卻大多也是欲大於情的。

秦珊瞧著柳承熙前途盡毀,天上又掉下歐子嘉這麼一個伯府小少爺,便是給歐子嘉作妾也比給柳承熙做妻,自覺前途光明許多,大概這麼滴,秦珊半推半就地才從了歐子嘉的。

可是,秦氏爬她二叔的床,她就有些想不通了。

秦氏絕不是歐子嘉能攛掇的,也不是歐子嘉能接近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