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子,奈何體力不濟,每次都被狠狠打壓下去。

一向養尊處優的巴圖就是在這種惡劣的生存環境之下,硬生生挺到了現在,沒有餓死累死也算個奇蹟。

陸九對三衛的兩個鎮撫,鎮虜衛的錢泰與陽和衛的毛維張,都有些瞧不上眼,聽他如此瞻前顧後,便冷哼一聲:“毛鎮撫此言差異,巴圖早就被咱三衛軍打落了膽子,哪裡還敢再降而復叛,就算放他走了充其量也就是放狗回窩,如不聽話,大不了再擒他一次,又有何難?”

“是是是,三衛軍作戰勇猛,聲威赫赫,震懾邊牆內外,毛某沒有別的意思,還是提醒大帥要小心為上!”

毛維張小心翼翼,卻也還有自己的見解和底線,如此雖然承認三衛軍勇猛,但還是委婉的表示如果任由巴圖離去,不是穩妥之計。

“毛鎮撫乃是老成持重之言,不過,放巴圖終究利大於弊,況且以當前之形勢巴圖只能選擇和三衛軍合作,聽說土默特部已經被他的一位異母兄弟把持,巴圖的舊部被清洗一空,這廝就算有心再叛卻也沒了這個實力,所以只要咱們提出來,此人八成會欣然接受,不多但如此,還要對咱們感激涕零呢!”

張石頭立即表示了對李信之言的贊同和支援,“大將軍所言甚是,咱們可由巴圖此人帶路,直殺奔歸化,此人就算落了架但總還有三分威名,再攜三衛軍赫赫軍威,想來拿下土默特部必將事半功倍。”

毛維張亦覺得李信與張石頭所言有理,不過他還是對巴圖的實際狀況有些擔憂,畢竟看守們得了他的授意之後,或公或私對蒙古苦力們折磨甚巨。

李信發覺了毛維張眼中的猶猶豫豫,又似欲言又止,便問道:“毛鎮撫可還有疑慮?”

毛維張終覺得這事瞞不住李信,便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這倒讓李信大感意外,沒想到毛維張這個讀聖賢書之人也有這般心思,以工減丁這招固然很辣,但卻失之刻薄,容易使人於絕處中鋌而走險。

陸九這回卻擊掌道:“俺陸九這回也為毛鎮撫叫一聲好,對付這些韃子就不能客氣了,毛鎮撫這招以工減丁的法子好,對俺陸九的脾氣!”

然後又話鋒一轉問道:“哎,可別將那巴圖也一併減沒了?”

“巴圖命硬的很,現在還活的好好的,就是整日間吵吵著要見大將軍。”毛維張沒想到陸九這廝竟然對他也有了好聲氣,原來此人對自己一直橫眉冷對竟是以往太過婆媽優柔所致,這個陸九倒是直爽。

“如此不如去見一見巴圖,如此長的時間相比他也明白再次背叛意味著什麼……此人如今在何處?”

“回大將軍,鎮虜衛城西雁河邊,正修路基呢!”

“走,現在就去!”

李信沉吟了半晌,決定先派出遊騎出邊牆,一路探明情況,大部隊再行跟上。還有這巴圖,亦是此番出兵的一處關鍵所在,總要將一切能利用上的人和物都充分利用上。

雁河邊的路基工地並沒有想象中的暴土揚塵,熱火朝天,反而是到處都充斥著一股燥熱的壓抑與絕望一般的不安,苦力們幾乎赤身露體,嗨嗨的喊著號子,用血肉之軀肩扛驅使著巨大的木錘,一下又一下的夯實土基。

在這些人身上,哪裡還能見到昔日好勝爭勇,甚至以燒殺搶掠的半點野性?

有人眼尖,突然發現遠處前呼後擁來了一群軍將,馬隊人群之中旗幟鮮明,迎風獵獵,正是讓這些韃子們做夢都狠的牙根生疼,怕的骨頭髮酥,山西鎮總兵官李信!

突然,這眾多袒身露體,骨瘦如柴又渾身黢黑的苦力之中,有一個人哭號不止的衝了出來,直往這一群軍將迎頭奔去。

“大將軍啊大將軍,巴圖勇敢的主人,可算將您盼來了……”

李信吃了一驚,仔細辨認了半晌才認出這貨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