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遠敬的驚奇聲,紛紛循他目光望去,只見此間唯一的一名少女弟子此時雙目微閉,非常正確地保持著靜坐的姿勢,即便眾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逡巡,也不為所動。

鍾敬遠頷讚許道:“專心忘我,不為外界所擾,實在難得!”他輕拍少女肩膀,溫和地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不料對方突然從打坐中跳起來,嘴口喃喃道:“什麼?開飯時間到了嗎?正好我也餓了!”

眾人絕倒——這哪裡是在靜坐,分明是睡覺嘛!

少女因為久坐未動,腿腳有些酥麻,攤倒在坐墊上,又見眾人都看到她,甚至教習也在自己跟前,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弱弱地問道:“教習您剛才是在問我問題嗎?”

鍾敬遠臉色陰晴不定,硬聲重複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恍然,露出迷人的笑容,答道:“我叫舞千尋,舞千尋的舞,舞千尋的千,舞千尋的尋,呵呵!”自以為這個介紹很搞笑,兀自笑開來。

不過笑容很快便凝固在臉上了,因為鍾敬遠接下來咬牙道:“很好!舞千尋是吧?你今天晚上不用吃飯了,就一直留在這裡睡覺可以了!”又瞄不遠處竊笑不已的肖雲龍,指著他繼續道:“很好笑是嗎?那你晚上也不用吃飯了,陪著舞千尋在這裡笑個夠吧!”

肖雲龍暗罵倒黴,而其他少年自然不敢再觸鍾敬遠的黴頭,紛紛將笑意嚥到腹中。

鍾敬遠見眾人不再喧譁,繼續講解打坐要領。當然,現在自然沒有人再敢分心做諸如假寐之類的事情。

中午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但是因為上午的不快,鍾敬遠卻沒有允許眾人休息,而是讓他們繼續打坐,自己則到為教習準備的房間休憩去了。

修習室中的八人,雖然都保持著打坐的姿勢,但是紛紛向舞千尋投予憤悶的目光,而後者則是不斷跟眾人作鬼面,一絲認錯的覺悟都沒有。

當然,肖雲龍是沒參與他們施放怨念的,他雙目緊閉,外人看來是在閉目養神,實則是龍劍卿正與魂海中的雲若雪交流關於打坐的心得。

龍劍卿道:“不知道為何我用肖二旦的身體很難達到以前用自己身體那種忘我的境界!”

雲若雪娥眉微皺,亦道:“聽你說來,我也想起之前打坐之時,時不時都會為外界動靜所幹擾,十分鬱悶!”

龍劍卿思忖片刻,沉吟道:“是不是我們同肖二旦身體的結合程度還不夠呢?”雲若雪若有所思,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此時,龍劍卿突然覺得有人輕輕碰了自己一下,急忙睜眼,卻發現舞千尋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自己旁邊,並且正在對自己擠眉弄眼。

龍劍卿並不理會他,繼續閉目養神。舞千尋自覺無趣,只好繼續施展自己的“坐睡功”,不一會便見到了周公。

下午的時間,鍾敬遠依舊沒有教眾人研讀功法,而是給他們講解修仙界的一些基本情況,如修仙門派以及修門世家,又如修為等級劃分,還有其他一些修仙者必須瞭解的常識。然後則是介紹蒼松居的基本概況。

蒼松居立派上萬載,成功突破化神,達到大成之境升入靈界的足有五餘人,而歷史上達到化神期的修士也多達數十人,元嬰期修士當然人數更多。至於當代,蒼松居有二十一位元嬰期修士,分掌二十一靈峰,其中包括蒼松掌門一元道尊,結丹期修士則有兩百餘人,築基期修士八百餘人,煉氣期六層以上修士更是多達三千多名。至於化神期的老怪物是很少涉足俗事的,因而門中絕大多數弟子並不知道門中有多少化神修士。

這些門人中,元嬰期及元嬰以上稱為第一代弟子,同時兼任長老之職,結丹期為第二代弟子,而結丹以下統稱第三代弟子。換而言之,煉氣期和築基期門人屬於平輩,見面互稱為師兄師弟,而他們需要稱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