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鬱城正轉身準備離開,聽到這句話便頓住了腳步,他轉過頭,凝視著顧崎遠,忽地笑了:“怎麼,顧總,我辦案你也要管?”

“這個案子發生在我的公司,死的是我的員工。你作為警察這麼不負責,難道我連過問的權利都沒有?”顧崎遠冷笑,“我倒是想問問你的上司,究竟要怎麼容忍這樣翫忽職守的下屬。”

“你當然有過問的權利。”南鬱城揚眉一笑:“但我也有不回答的權利。”說完,拉著林珩便往外走。

林珩被他拖得踉蹌了兩步,卻沒有掙扎,只是尷尬的回過頭衝著顧崎遠擺了擺手:“呃,那我就先回去了。”然後又轉向呂夢穎:“夢穎姐再見。”

顧崎遠站在原地,看著林珩被南鬱城拉著漸漸走遠,眼中慢慢浮起一層陰霾。

南鬱城帶著林珩一路飆車回家,那速度快得讓林珩不敢吭聲。

他直覺感到南鬱城似乎在生氣,但是又沒明白他究竟在氣些什麼,好不容易活著到了家,林珩剛剛進了門,就被南鬱城給叫住。

南鬱城坐到沙發上,將襯衣最上面的兩顆釦子解開,指了指旁邊的沙發:“過來。”

林珩老老實實的過去坐好。

南鬱城凝視了他一會兒,問道:“顧崎遠為什麼會在那裡?”

“嗯?”沒有想到他首先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林珩有些詫異:“他好像是回公司來拿什麼資料,順道想去我的辦公室看看我,結果發現人不在,就給我打了電話,然後就上來找我了。”

南鬱城點點頭,又道:“為什麼不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他這麼一問,林珩更懵了:“我就是第一個給你打的電話啊,我看到屍體之後就給你打電話了。”

“我的意思是,”南鬱城頓了頓,緩緩道:“當你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林珩這才明白了南鬱城的意思。的確,當他見到那兩架空無一人停在自己面前的電梯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他的腦子裡也曾一瞬間閃過給南鬱城打電話的念頭,但是很快的就被他壓了下去。

這一段時間以來,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他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無能為力,無論是對於身邊發生的這些事情,還是自己面對問題時的態度,都讓他覺得自己太過脆弱和無能,也太過依賴南鬱城。

他想到自己和南鬱城的關係,就目前來看頂多只算是同居室友,或者還可以說是關係不錯的朋友。但是這樣的關係,能夠維持一輩子嗎?南鬱城可能一直陪著他嗎?

不可能。

南鬱城總有一天會離開他,或許是因為南鬱城有了自己的家庭,又或許只是因為工作調動離開這個地方,這世上總有千萬種理由可以將兩個人分開,更何況,他們之間不過是這麼普通的一種關係。

因此,林珩不希望自己再這樣依賴下去。他覺得自己應該試著去面對這些事情,這樣,在今後的某一天,如果南鬱城真的離開了自己,他才能在面臨這些問題的時候不至於倒下。

然而這樣的想法,顯然是不能直接告訴對方的。於是林珩想了想,便道:“我當時只是覺得有點奇怪,要是這樣子就給你打電話,那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說完,他乾巴巴的笑了笑,試圖緩和氣氛,卻見南鬱城臉色一點緩和的跡象都沒有,便又尷尬的收起了笑容。

聽他說完,南鬱城沒有吭聲。只是目光灼灼的凝視著林珩。林珩被他看得心虛,視線四處遊走,不敢跟他對視。沉默了好一會兒,南鬱城忽然道:“你在逃避什麼?”

“啊?”林珩睜大了眼睛,被問得有些莫名。

“如果是換作之前,遇到這種情況你絕對會先給我打電話。”南鬱城淡淡道:“在你老家那次,你房間裡不過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