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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十分不悅,沉得能把人嚇醒。
花荼兮胡亂點了下頭,然後就感覺背後一股沉穩的力將自己拖了起來。
一股清流灌入喉中,有人伸手輕輕撫上了她的額。
花荼兮動了動,立刻循著清涼的溫度貼了過去。好舒服,從手掌心傳來的涼意正好緩解了她滾燙的溫度,她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花荼兮費力地睜開雙目,眼前一片模糊,有個暗沉的身影近在咫尺。她什麼也看不清,卻萬分熟悉那微涼的氣息。
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鼻音,好不容易才嘶啞著喚了聲他的名字:“莫冉折。。。”
“你受了寒,燒得正高。”莫冉折撫了撫她的面頰,隨即又探上她額頭的溫度,眸光暗沉難辨。
到底還是疏忽了。
平日裡看著她精神得很,但終歸是大病一場傷了元氣。這幾日不停的奔波再加上思緒紛擾,即便在白水蕩裡將底子養得好了不少,也是抵擋不住這氣勢洶洶的風寒。
花荼兮吸吸鼻子,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輕輕碰了碰他:“你來了…”
“嗯。”莫冉折凝視她,目光專注。
花荼兮垂下眼睛,長睫微微顫著。
她這會兒病著,腦子反而清醒了幾分。之前莫冉折一聲不吭地走了,她心裡頭別提有多不舒坦了,兀自躺在塌上生悶氣,連做夢都是些亂七八糟的,煩死人了。可這會兒慢慢地理清了頭緒,花荼兮明白自己是過分了些。這要換做是莫冉折這麼冤枉她,一言不合就使刀子出言相逼,她非得氣死不可。
於是她絞著手指頭,磕磕絆絆地道歉:“我…。這事是我不好…你…你別生氣了成嗎?” 說罷便抬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
莫冉折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不說話,心裡頭到底還存著氣。
花荼兮急了,揉著微紅的眼睛湊過去,像兔子一樣,看起來可憐又無辜,招人疼得厲害。
“我都道歉了,還要怎麼樣?”
莫冉折對上她這副模樣,饒是再有氣也絲毫都發不出來了。
花荼兮只要生起病來,一雙眼睛就會特別水靈,好像吹一吹就能滾出水珠子來,就像是一泓清泉,不時濺出零星幾點晶瑩剔透的水珠。
莫冉折看著早就心軟了,還有些燙,就像她眼裡湧出的清流,淌到他心裡就變成了烈酒。
原來他真的拿她沒辦法。
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就像眼珠子,除了細細地護著捧著,任何人都碰不得。
牽一髮,就渾身疼。
“我沒有生氣。”莫冉折聽到自己這樣說。
花荼兮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心心念唸的事情解決了,她愈發覺得寒冷又困頓。
莫冉折替她蓋好被子,輕聲道了句“睡吧”。花荼兮昏昏沉沉地閉上眼睛,沒片刻果然就迷糊了。
耳旁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有人一會兒輕手輕腳地在屋裡走動,一會兒在給她擦汗喂藥,他們很小聲地說著話,儘量不打擾到她。
可是這種感覺卻令花荼兮有些不安。周遭的聲音似乎如潮水般越退越遠,就像他們都去了很遠的地方,把她自己一個人拋在這裡。
“送她回去。”
花荼兮模模糊糊聽到這四個字,驚得瞬間就清醒了。她倏得睜開眼,一個鯉魚打挺就想爬起來,莫冉折眼疾手快地按住她:“怎麼了?”
“去哪兒?”花荼兮這會兒頭重腳輕,她擁著被子抓住他,額上又覆上一層層細密的汗:“你要把我送去哪裡?”
莫冉折不想她睡著了意識還能這般警覺。他眸色微斂,極溫和地拍著她的背脊安撫:“你病了,黑水鎮那樣的地方不能帶你去…。”
“不要!”花荼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