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英自從升任總領太監之後,就把章遠這屋子霸佔成了自己的,對於這裡頭的一切陳設以及章遠留下的金銀珠寶和銀票,他都理所當然地劃歸為自己的財產。為此,那吳英一連做了好幾晚的美夢,就為了這筆飛來之財。要知道,這可是從前傾他一輩子也賺不到的呀!可見天武帝對章遠該有多寵信。

不過他到底是生活在宮中的人,不能隨意出宮,更不能隨便讓人把宮中財物給帶出去,那都有違宮規的。這些物件兒和錢財他可以在宮中享用,想要運送出去也不是不行,但至少得他再把腳跟站穩一些,讓所有人都認了他的地位之後,這事兒才好辦。所以眼下,章遠之前所得的所有東西還都在屋子裡,一樣都沒少。

鳳羽珩一點兒都不客氣,也一點兒都不怕被人懷疑,直接把這屋子給搬了個空。要不是嫌費事,她都想把那些桌椅一併搬走了。可即便是這樣,眼下的場面也保管那吳英回來之後嚇得個半死,這事兒肯定要查,卻也只能是無頭公案,根本查不到究竟。

她很滿意自己的成果,拍拍手離開,卻是跟著章遠往罪奴司去,直到看見章遠被送他來的太監交接給罪奴司的宮人,又看到罪奴司的負責人很是勢力眼地把他給扔到一個最靠北邊兒的屋子裡住四人的通鋪後,這才也悄悄地跟了進去。

這個時辰,除去新來的章遠之外,其它罪奴都在外頭幹活兒呢,就連章遠也只是被允許進來換上罪奴司統一的衣裳,之後也要立即出去做工。聽說今日等著他的是兩百多件衣裳,還有五大缸等著滿的水。鳳羽珩進來時看了那些口大缸,只覺得要是一整天不閒著的話,最多也就裝滿兩缸,五缸實在是故意在刁難人了。

章遠幾乎絕望,愣愣地看著這間又髒又冷又有著很噁心味道的房間,重嘆了一聲,開始換裝。鳳羽珩趕在他換衣裳之前現了身,輕輕地掩了他的口,說了句:“別出聲,是我。”

章遠真覺得這御王妃就是個仙女,就這麼無聲無息地進來了,要知道,罪奴司的眼線也是很多的,就在他這院子裡就有很多正在幹活兒的宮人,御王妃到底是咋進來的呀?

當然,他知道主子的隱晦之事不能問,也不該去揣摩,只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對方身份,不會出大聲的,這才被鳳羽珩放了開,然後一小包銀子和幾張銀票就塞到了他手裡來,就聽鳳羽珩說:“都是從吳英住的屋子裡偷出來的,應該是你以前存的吧?你放心,所有你以前的東西我都給你偷出來了,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你想要,我隨時隨地都可以拿給你。亦或是有一天脫了困境,再把新屋子收拾得跟從前一樣都行。但眼下你在這地方,卻是不方便留太多錢財在身上,這些你先留著應急,給那罪奴司的掌事一張大額銀票,至少那五大缸水能免了。”

章遠看著這些東西,眼淚不爭氣地就往下掉,他想跪下給鳳羽珩磕頭,卻被鳳羽珩攔住了。鳳羽珩搖搖頭說:“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保住自己性命要緊。包括這間屋子裡的人,也要小恩小惠的給一些,儘量讓自己日子過得好點。父皇如今生了怪病,這才性情大變,我們都在想辦法讓他儘快恢復,你要是在這期間把小命給丟了,待有一日父皇清醒過來,怕是又要因你上火了。”

章遠抹著眼淚,想著那個沒良心的老皇帝啊,眼淚就一把一把地流。

鳳羽珩無意跟這小太監多言,錢財留下,身形一晃就閃人走了。章遠就覺得自己眼睛一花,揉眼的工夫就不見了御王妃,心中又暗歎對方功夫實在太好,就跟皇上身邊兒那些暗衛似的,整日裡神出鬼沒。再想想鳳羽珩所說的老皇帝是因為生了怪病,不由得又擔心起來。

離開罪奴司,鳳羽珩並沒有直接出宮。眼下天已經大亮,聽宮人們說皇上在乾坤殿都開始上早朝了,想來昨晚還是沒累著,還有精神上朝。她於是又調轉了方向,往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