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來往的路人車輛。

將服務員之類的全部趕出包廂,李夸父坐在椅子上扭頭看著窗外,面色平靜,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一輛掛著南京軍區牌照的紅旗出現在李夸父視野,紅色的拍照,上面的數字在南京算不上通天,頂多能起個闖完紅綠燈不用擔心交罰單的作用。紅旗車停在開心茶館門口,從車上下來兩個中年男人。一高一矮,對比很明顯。沒什麼驚人的磅礴氣場,也沒帥的掉渣的容貌。稍顯矮小的男人一副略微有些瘦弱的身板,四十歲左右,理著五塊錢的平頭,穿著不寒酸,但也說不上華麗,只是有種尋常人很難察覺的淡然,這種人放在人群裡,絕對屬於那種沒人會多看一眼的小角色。

他站在茶館門口,笑容燦爛的像一顆狗尾巴草,沒有任何侵略性。

男人身邊站著一個大個子,起碼有兩米的身高,體型壯碩,一身不知道軍銜的軍裝顯得格外威猛,只不過他臉上彷彿萬年不變的憨傻笑容破壞了他原本跋扈刺眼的形象,讓這個體型很野獸派的男人頓時變得容易親近了些。一張巨大的牛角弓被他握在手裡,極富視覺衝擊,去掉他臉上的憨笑的話,他現在的形象絕對能震懾住大部分普通人。

李夸父坐在茶館雅間上,看著茶館門口的兩個男人,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緊,隨即轉過頭,若無其事的繼續喝茶。

門口兩個沒啥上位者氣勢眼中也沒精光四射的中年男人在服務生的帶領下直奔李夸父坐在的包間,瘦弱男人敲了敲門,在得到裡面的答覆後才推門而進。

“好久不見。”李夸父對進來的兩個男人微微點頭,語氣跟表情一樣平淡,只不過眼神稍微有些複雜,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他也沒辦法用平常心對待這兩兄弟。

“確切說,應該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還是瘦弱男人說話,語調感慨,笑容燦爛。他身邊那個身材高大壯碩到讓人髮指的猛男自從進了茶館就開始沉默,收起臉上憨笑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能讓旁人感到一股很濃的壓迫感,那張巨大的牛角弓放在他旁邊,就如他的人一樣沉默。

李夸父瞅了瞅對面的高大猛男一眼,眼神特別在那張牛角弓上停留了一會,才重新將注意力放在瘦弱男人身上,笑道:“確實是第一次見面,但彼此應該不陌生了。”

“什麼事?”瘦弱男人給自己倒了杯茶,淡淡問道,面色平靜,他的臉很白,不是那種養尊處優狀態下的健康白嫩,而是一種近乎病態的蒼白,臉龐消瘦。沒有那種成功人士時刻透出的精明城府,起碼在別人看來,這個人很乾淨。從心思到外表都很乾淨。但熟知他性格的李夸父自然不會以貌取人,瞥了他一眼,李夸父淡淡道:“陳平那兔崽子被我扔到雲南了,過了這麼久才通知你,抱歉。”

瘦弱男人表情平靜的點點頭,沒有絲毫驚訝,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他身邊的猛男聽到陳平這個名字的時候,一雙毫無聚焦的眼睛中頓時迸射出一絲溺愛的光彩。

李夸父微微點頭,然後沉默下來。他們原本就沒有什麼交情可言,就像瘦弱男人所說的一樣,這是第一次見面。氣氛當然不會熱鬧到哪去,或許憑藉他們每個人這麼多年的交際手腕都能讓雙方很快的稱兄道弟,但三個人中無論是誰都沒這麼做。這麼多年來除了身邊的猛男之外,無論是李夸父還是身材清瘦的男人,都在拼命的往上爬。前者在自己的家族裡如今可以說是獨攬大權,後者從一個小人物開始崛起打拼出一片大大的陳家江山,二十多年拼搏,兩人心裡未必就沒點攀比的意思。

這一切,只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已。

很簡單,也很複雜。簡單到一句話就可以說明緣由,複雜到恩怨糾紛到現在所有事情都變成一團剪不斷理還亂的亂麻。

這樣無論從前還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