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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
忽地窗外飛來了麻雀叫著落在枝頭,其中一隻正側著頭看著青蟲, 那蟲子一動不動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似不太確切。 “以夷治夷’’固然是方法的一種,但與目前朝鮮的情勢一合 就顯出了荒謬,中國是朝鮮的上國,朝鮮是大清的屬國,人求於我,我不動, 顯然失了做上國的體面:若我動,日本也動,兵事上爭鋒在所難免一:若我不動, 日本動?若我不動,日本也不動,而西洋列強正好有了藉口在朝鮮動起來, 又將是個什麼了結?特別是那個俄國,一想到西伯利亞大鐵路正一日一日地向海參崴修過來, 李鴻章就覺似有一條一巨蟒正在朝他身上纏著,並且越纏越緊, 就要令他喘不過氣來。最要命的還在於,京城的皇上似乎並不問這些,正督催發兵助朝靖難,他已是拖了一而再,再而三,已是再也不好應付下去了有幕僚走進來,輕輕地咳嗽了聲,就對李鴻章附耳道:“那個人捉到了”
李鴻章一時記不起該捉到的是誰一隻把頭斜著望著幕僚幕僚說:“就是天津商紳聯名舉報的內務府的!”
他見李鴻章沒吱聲就又說:“中堂,現在放也來得及”。
李鴻章哼哼冷笑了一聲。從桌頭將帽子拿起。端端正正地戴在了頭上,“這怎是一個、放字了得?”
衙役們一聲長長地’威歐’喝過,天津直隸總督行署的大堂上還久久地迴盪著陣“歐歐歐歐……”的餘音, 李鴻章微側著身坐在高高的案桌後面,只用眼角的餘光掃著被押進來的人。
來人,中等個子,著一身便裝,是個小白臉, 進了大堂兩手一掙擺脫了衙役後急走上來,看見了李鴻章像看見救星一般:“中堂大人我,我是…”
李鴻章眯起眼好好把他看了看,帶著點調侃的口吻道: ’似好像在哪裡見過。”
那人就滿有些輕鬆的樣子了
李鴻章一拍驚堂木:“跪下”!
來人腿一屈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
李鴻章說:“本是由天津府審理的案子。你知道為什麼老夫還要親自坐堂? 跪著的人要答,李鴻章就不由他答下去, 問“來者何人?”
“內務府派來採購頤和園木料的!”
李鴻章展開一張狀紙主拋於案下,“天津地方的商紳人等聯名具狀,告你強索賤買。侵攪行市。我大清自同治年以來。太后垂簾理政,日夜辛勞,勵精圖治。始達今日之中興之局。 太后賢德,深知下情,於民間從來是一芥不取 你竟敢說是內務府派來的,敗壞太后的名聲!
來人以為是遞話給他, 連連把頭在地下磕著:在下實不是內務府派來的李鴻章又一拍驚堂木,“大膽刁民,是誰借你的膽子?冒充內務府買辦”
“青天在上,!”
那人跪在地上喊了一聲抬起頭來,“在下實是內務府派來的買辦,八旗子弟,鑲黃旗人,名叫景春。”
“可有內務府的印信文書”?李鴻章問道
“我馬上到客棧裡去拿”名叫景春的人慌亂的回答道!
“去拿?直隸總督府把你請進來,就那麼好再一腳跨出去?”李鴻章戲謔的說道!
景春一下子強硬起來:“中堂今天是有意同在下過不去了?是真的假不了,太后手下少了一個人,倒看中堂作何交待。再說,你說我強索賤買。侵攪行市,證據何在?’’
李鴻章看著景春一個冷笑,吩咐把同案的證人帶上來。
同案證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天津茂林木材行的老闆。
李鴻章問:“他你認識麼?’’
景春愣了一下立馬說道:“不認識。”
茂林木行的老闆急了:“相公,我認識你,自園施工,你在我這裡買的木材,我一筆一筆記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