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徊面前。

楚徊微微張嘴吃了藥,心裡想著楚靜喬的心思,半響嘆息一聲,在楚靜喬喂藥的空當說道:“上回子見你給人喂藥,你喂的是父皇,如今就輪到朕了。”

楚靜喬微微抿嘴,說道:“皇帝叔叔別說了,快些吃藥好起來吧。”說著,便又慢慢地給楚徊喂藥,心裡琢磨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楚徊對自己太好了一些,面上瞧著她這鳳崎郡主比宮裡的公主還風光,照著石清妍的想法,宮裡的公主還小,若提到和親,自己就該是頭一個;冷不丁地楚徊提什麼公主、公主府,定是看著眼前的局勢想利用自己呢;楚律定是不肯叫她和親的,楚律雖不怎麼搭理她,但就看早先說要她招婿的話,就知道他就算不聞不問,也不會叫自己去了關外受苦;至於石清妍,石清妍也不會想叫她和親,不說日久見人心,只說石清妍費了心思教導自己,定不會叫自己輕易地就被人弄到關外去。既然如此,自己就先做了鳳崎公主,然後由著楚律、石清妍跟楚徊計較那和親的事。

秦柔怔怔地站在幾步之外看著楚靜喬給楚徊喂藥的溫馨場面,腦海裡不住地回想著方才楚恆的身影,心裡有些悵然若失,更多的則是惶恐,唯恐楚徊因為早先自己將他認成了瑞王便嫌棄她。醒過神來,便瞧見楚靜喬已經給楚徊餵過藥,正慢慢地向外頭去。

秦柔忙去收拾楚徊面前的茶碗,忽地瞧見一隻瑩白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腕,抬頭看去,只瞧見楚徊將臉轉向楚靜喬出去的方向,心裡戰戰兢兢,疑心楚徊是要秋後算賬。

“郡主出去了?”

“是。”

楚徊又問:“郡主拜了王夫人為師?”

秦柔點了點頭,醒悟到楚徊看不見,忙又道:“是,王爺替郡主說情,叫郡主拜了王夫人為師的。”

楚徊嗤笑一聲,心想甘棠能有什麼本事,想著,便放開了手,繼而說道:“你先下去吧,叫了顧漫之進來。”

秦柔見楚徊放手,不由地鬆了一口氣,隨即忙端著藥碗向外去,到了外面,又叫了顧漫之進來。

顧漫之進來後,忙道:“陛下,瑞王、錦王可願意出兵?”

楚徊搖了搖頭,隨即說道:“叫人盯著益陽府大軍,若是益陽府大軍有何異動,立時來報朕。”

顧漫之吞吞吐吐地說道:“錦王叫大軍中一些將士在街上扮作尋常百姓,因不知他此舉的目的,是以屬下一直並未來報。”

楚徊也不知楚律要解了宵禁到底是什麼目的,聞言便道:“不管此事,只要益陽府的大軍出了益陽府,便來報朕。”

“是。”顧漫之回道。

“那日錦王府西院的轟鳴聲是如何一回事?”

“……屬下無能,尚沒有查到。”顧漫之不甘心地回道,隨即亡羊補牢地說道:“據說是王鈺做出來的玩意,王鈺口中又說跟石王妃有關,因此屬下想,該是石王妃指點王鈺做的。”

楚徊眯了眯眼睛,心知不該疑心到石將軍頭上,但石清妍一介女流,怎會突然對弩機那般熟悉,尋常女子一輩子也不該見到那東西才是。待要追究,又覺眼下燕回關才是重中之重,至於石家藏有圖紙的事,等到他回了京城再慢慢計較。

正想著,忽地外頭又有了些動靜,不多時,耿奇聲手中捧著兩封信進來,待進來後,耿奇聲跪在地上說道:“陛下,鍾將軍上次來信後,臣叫人親自去燕回關查明究竟,三日前鍾將軍又親筆寫信,求陛下派出救兵。”說著,由著顧漫之將信傳到楚徊手上,隨即又道:“另外一封,是石王妃寫給石將軍請教弩機裡頭的小部件的,屬下費了好多力氣,才謄抄回了一份,待石家回信後,便能確定石王妃手上的圖紙是不是石家所為。此外,屬下還發現一事……”

楚徊不由地腦仁疼起來,伸手扶著後腦,只覺得手上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