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水手下辦事,瞄見福年回來了,便趕緊去與福年說明,隨後兩人便向楚靜喬那邊去尋吳佩依。

楚靜喬住在錦王府後院偏南的小樓裡,這小樓原是先王妃養病的地方,楚靜喬忙於操持府務,卻也不肯耽擱給先王妃侍疾,因此就隨著先王妃住在這邊,待先王妃過世後,也並未搬到他處居住。

祈年、福年兩個在這小樓院子外等著丫頭通傳後,才向內走去,到了房裡,瞧見吳佩依正殷勤地伺候楚靜喬進餐,便福身做了個萬福,說道:“還請郡主見諒,吳庶妃不能再服侍郡主進餐了。王妃那邊有請吳庶妃立時過去說話,還有芳兒也請吳庶妃交出來,由著管事領出去發賣。”

吳佩依原當祈年、福年是來替廣陵侯夫人傳話的,不想這兩人又是替石清妍傳話,於是心裡驚訝,身子動也不動,十分依賴地看向楚靜喬,她也算得上是楚靜喬的半個乳母,且又伺候了先王妃一輩子,是以楚靜喬雖自持身份不喜與奴僕親近卻依舊由著吳佩依常過來。

楚靜喬慢慢將口中的米粒嚼碎,就著一旁丫頭的手中送來的金盃漱了口,又接過帕子輕輕擦了嘴角,隨後將帕子丟在丫頭託著的玉盤中,問道:“母妃身邊沒人了嗎?怎就叫了你們來。難不成肖夫人那邊不要人伺候了?”

祈年福身說道:“回郡主,夫人已經將奴婢、福年、祉年送給王妃了。”

楚靜喬眼中波光微動,嘴角微微牽起,暗道廣陵侯夫人在錦王府鳩佔鵲巢耀武揚威多年,怎地這會子讓步了,心內狐疑,便笑道:“無緣無故,夫人送了你們給母妃做什麼?”

祈年低頭不卑不亢地說道:“王妃說她喜歡奴婢們。”

楚靜喬笑道:“那本郡主也喜歡你們,你去回了夫人,就說你們日後隨著本郡主了。”

祈年與福年忙跪下磕頭,祈年說道:“多謝郡主厚愛,但此時奴婢們俱都是王妃的人了,王妃吩咐奴婢們來請了吳庶妃拿了芳兒,若不將此事辦妥,奴婢無顏面見王妃。郡主有心,且叫哪位姐姐替郡主向王妃傳話,倘若王妃答應,奴婢們立時便來郡主這伺候著。”

楚靜喬忌恨地眯了眼,暗道好個奴才,當真是將誰是她主子看得清楚明白。

因狀似廣陵侯夫人已經對石清妍服了軟,且隱隱有結盟的苗頭,楚靜喬便擺擺手,對吳佩依說道:“吳庶妃,本郡主已經用過膳了,你且去聽母妃說話吧,莫忘了晚膳的時候再過來。”

吳佩依心裡一顫,忙答應了,隨後卻又笑道:“昨兒個聽說郡主這有件夾襖要跡線,不如叫芳兒留下幫手?”

楚靜喬上下打量著祈年,只瞧見祈年一張瓜子臉,梳著雙環髻,穿著一件藍底撒花褙子,絳紅縐布裙,遠看近看都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丫頭。但祈年在她眼皮子底下轉了幾年,她最是清楚,這祈年辦事可比芳兒之流要強上百倍。如今廣陵侯夫人送了三個丫頭給石清妍,自己定要將丫頭要來一個,不然府裡那些眼皮子淺的人只當府裡的風向轉了呢。若要,頭一個,她想要的就是祈年。

“吳庶妃沒聽說母妃要拿了芳兒嗎?怎地還有此一問。”楚靜喬眼皮子抬也不抬地說道。

吳佩依臉上的肉跳了跳,已經有幾年不曾聽到楚靜喬用這語氣跟她說話了,就似熱臉貼上了冷屁股,臉上羞愧地燙起來,忙道:“是婢妾糊塗了。”說著,對楚靜喬福了福身,便隨著祈年、福年出去,到了屋子外,瞧見芳兒過來,先微微搖頭,隨後說道:“誰叫你冒犯了王妃呢,快隨著祈年、福年去吧。”說完,嘆息一聲,便向外頭走。

芳兒心裡一緊,隨著吳佩依出了楚靜喬的院子,就瞧見石清妍院子裡的兩個婆子與個管事的正等著她,尚在思量著是否該去再向楚靜喬求情,就見楚靜喬屋子裡一個丫頭出來了,於是心裡不禁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