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刮鳳棲的鼻子。

“母后。”鳳棲不依。

一旁的宸妃捂嘴輕笑,“這九公主膩著姐姐的本事也是數年如一日的不變的。”

“宸娘娘,你笑話我。”鳳棲嘟嘴,鼓著包子臉道,在這後宮中,若說還有誰能讓鳳棲盡顯小女兒本色的,除了皇后,也就只有宸妃了。

“好好好,宸娘娘錯了,不笑了。”宸妃忍住笑,伸手捏了捏鳳棲的包子臉。其實說捏,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看著嬌嫩的小臉蛋,宸妃哪裡真下得去手。

鳳棲佯怒,扭過頭去不想理宸妃。

“行了,別再亂動了,這髮髻都快要亂了。”皇后制止鳳棲的胡鬧,將最後一絲散落在耳旁的青絲別上,左右看了,又修整了一番,直到她覺得滿意了,才放過早已坐不住的鳳棲,“好了,隨心隨言,為公主更衣。”

“是。”門外的隨心隨言聽言,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手中託著繡鳳翎的木槿紫宮裝。

被擺弄著換上及地宮裝,眾人簇擁著鳳棲前往鳳帝所在的乾坤宮,跪拜完鳳帝和鳳後,入了皇祠祭拜完,由太子鳳鳴領著趕往位於北城之北的祭天台。

宮門口早已備好了車輦,鳳棲有鳳鳴引著上了車輦,隨心隨言隨行伺候,鳳鳴騎馬行在車輦前頭,護送她去祭天台。

車輦從宮門出發,行車的速度並不快,過京城主街,不出半個時辰就到了北城門。

因為祭天台是皇家重地,又臨近北城軍營,所以即便允許百姓觀禮,但人數也是重重控制,真正能近得了祭天台的百姓也沒有多少,所以大多數百姓都差不多集聚在北城內外看車輦走過罷。

鳳棲挑開車簾往外看去,大街兩旁站滿了百姓,每個人臉上都掛和興奮的笑意,紛雜的說話聲傳進來,雜雜亂亂的,但鳳棲細聽,還是能聽清那些話的,多數都是祝福之語。

鳳棲輕笑,放下車簾。

車輦出了北城,向祭天台而去。

不過一個時辰,車輦便停了下來,鳳棲聽見鳳鳴的聲音在外響起,“九兒,我們到了。”

鳳鳴話落,車簾就被掀起,率先入眼的是鳳鳴俊朗的笑臉,他伸手入車輦內,攤開在鳳棲面前。

鳳棲衝他緩緩一笑,將手搭在他的手上,因為常年習武握劍,鳳鳴的掌心並不同她的細嫩光滑,反而有著薄薄的繭子,有些粗糙。

鳳鳴緊了緊握著鳳棲的手,鳳棲就著他掀起的車簾出了車輦,抬眼便可看見不遠處高高的祭天台。

她並不是第一次來祭天台,卻是第一次在祭天台看見那麼多的人,不是百姓不是侍衛,而是她所熟悉的臉龐,所認識的人。

南?玉早早就拉著南?曄來了祭天台等候,順便也喊了與他們一同居住在凌天招待來使的別宮中的泠溪,四皇子、傅易烜則負責鳳棲及笄之禮的秩序,也早早就到了,五皇子如今在北城軍營裡任職,北城軍營離這裡不過二十里,他無需早早,也在眾人之前到了。

鳳棲轉了一圈,收了眸光,鳳鳴卻突然鬆開了握著她的手。

鳳棲疑惑抬頭,耳邊卻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線,“速度屬烏龜的。”

“你的速度是屬烏龜的嗎?”稚嫩的聲音帶著淡淡嘲笑,女孩坐在高高的枝頭,雙腿很不淑女地一晃一晃,小嘴巴撅得老高。

樹下的男孩抬頭,學著她的語氣,“你是屬猴的嗎,爬得那樣高,不摔死你。”

“你是屬猴的嗎,跑得那樣快,也不怕把我丟了。”男孩與眼前的男子重疊,音與容不復當年的稚嫩,卻還是那般清冷玉顏色,絕代世無雙。

“那便抓緊了,就不會丟了。”清冷中帶著幾分溫色,蒼雲代淺淺而笑,伸手攤開在她面前,如玉的手心與鳳鳴一般因為常年習武而覆上了薄薄的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