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巧得很。”楊杏園抬頭看時,李冬青從迴廊下穿了過來,楊杏園也笑道:

“這真算能守時刻的了,雖外國人也無過之。”李冬青道:“這句話有些不合邏輯,

外國人就能替守時刻的人作代表嗎?這‘外國人’三字,自然是指歐美人而言,但

照字面上論,決計不能這樣說,馬來人是外國人,黑人也是外國人,”楊杏園不等

她說完,笑道:“是我宣告失敗,雖然失敗,我很為榮幸。”李冬青笑道:“這又

不是和國手下棋,何以雖敗猶榮?”楊杏園道:“何妨作如是觀?”李冬青笑道:

“可謂善頌善禱了。但是當面恭維人的人,背後……”楊杏園道:“背後就罵人嗎?”

李冬青笑道:“這也是不合邏輯的話,我並沒有說出口啊。”楊杏園一想,她這句

話,分明指我那一闋詞而言,也就一笑了之。

兩人順著腳走來,已到了社稷壇,那上面大殿上出來幾個青年,有一個人李冬

青卻認得,是楊杏園極熟的朋友,他原走在楊杏園前一二步,這時停一停倒退到後

面去。說道:“你瞧,你的朋友。”楊杏園看時,原來是吳碧波。便搶上前幾步。

叫道:“碧波碧波,不要走。”吳碧波用手扶著帽沿,略為點了一點頭,笑嘻嘻地

望著楊杏園。楊杏園道:“不要走,我們一路看菊花去。”吳碧波放低聲音,斜著

眼睛笑道:“這可對不住,我要陪我的好友哩。”說著自向東邊去了。楊杏園停了

一停,李冬青才慢慢走上前來。笑道:“你這位朋友,很調皮的。”楊杏園道:

“小孩子淘氣。”李冬青笑道:“閣下也未必是大人。”說著話,已進了擺列菊花

的大殿,遊人很多,楊杏園就沒有往下說了。這一個大殿上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