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懲罰蛇,讓它永遠的用肚皮匍匐行走,意思是想讓它用貼近土壤的心臟去感受大地的博愛,感化蛇。

下班的時候,我突然的在大街上碰到程思泯的舅舅。他給我打招呼,他的車停在路邊,我也忙過去招呼他,我說我下班回家,他說他也是下班剛好路過這裡。

寒暄完後他要請我吃飯,這樣的盛情我怎麼好意思推脫,反正也沒有事情,就跟他上了車。我們在一家中餐酒樓的門口停下了,然後選了一個很幽靜的卡座,坐下後他雙手遞給了我一張名片,我慌的連忙站起來接。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博雅藝術文化有限公司總經理、市書畫協會副秘書長盧獲先生。

我知道市中心的博雅藝術城規模很大,主要經營古玩書畫,看來這泯泯的舅舅果真是做大生意的人。於是連忙說:“盧先生是做大事業的人,又是文化名人,今天怎麼好意思讓您破費了!”

“哪裡哪裡的話!大家都是朋友沒有這麼多客氣的理由。我父親可是品性清高的人,平日裡難得有幾個人和他談的攏的,泯小子也是驕傲的王子,這兩位不但和你有共同的語言,好象還把你引為知己一樣,這就說明你是個不平凡的人啊……”

這位盧先生以慢節奏的語氣和我擺談了起來。我看他說話的時候神色內斂,半偏著腦袋,時而用手去扶持一下金邊眼鏡,語調節奏緩慢平穩,沒有多大的起伏。

我記得大學上《心理學》的時候,老師說過這樣特徵的人城府似海、工於心計。說實話我對他的印象並不好,一是聽了一些程思泯對他的評價,二是自己的感覺,但出於禮貌我還是裝出很有興趣的和他擺談。

我們閒聊了一會後他問起那天和他父親交談的內容,我想到盧教授的意思並不想讓他這個兒子知道我們交談的事情,於是就東拉西扯的搪塞他。那知剛說幾句他就突然的問到玉蟬上去了,說想再看看。我沒有辦法推卻,於是從脖子上取下來遞給他。

只見他從隨身的包裡面拿出一把放大鏡來仔細的看,我見他神色凝重,眉心緊縮,全部心思都花到這塊指甲般大小的玉石上去了。我想到這些做文物研究的人可真是好笑,探索的慾望太強烈了,哪怕是路邊的一塊小石頭恐怕也要去觀察一陣子。

盧荻先生看了很一陣子還在繼續,我在旁邊覺得很無聊,於是起身告訴他我去趟洗手間,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玉蟬,嘴裡“嗯、嗯”的應著。

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已把放大鏡往桌子上一放。左手拿著玉蟬右手比畫著說道:“一塊西漢的玉器妝飾品,絕對不是什麼贗品。我父親的意思我明白,你知道這自恃清高的人對別人最是挑剔了,標準太高,眼睛裡什麼都是汙穢的。我們這些搞收藏的就愛好這口,只要是見到有些年歲的器物,哪怕是把普通的夜壺也要拿過來掂量掂量。哈哈……我們家老爺子是害怕我張口讓你割愛,但我們生意人,做的是實打實的買賣,並不是打家劫舍的勾當,也是知道有所為有所不為的!”

“也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不過是從老家舊箱子底裡翻出來一塊玩意罷了。”我微笑著回答他。

“既然是祖上傳下來的,理當好好的儲存下去。來來,帶好,古人說什麼君子比德如玉,溫潤圓澤,我看小石你這個人啊,就是修養極好的個小夥子。”

他把玉蟬遞給我的時候我突然的感覺臉上有些發燙,想想他的誇獎又想想自己用在玉蟬上的謊言,有些愧疚。我突然的對這位盧先生有些好感,不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