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那股味道是前所未有的接近和清晰。她不知道說什麼,也不好意思抬起頭,因為她也不清楚當時的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去抱住他,只知道那刻那個行為脫離了大腦的控制。還好,他沒有推開。

唐禮笙沒有催促,維持著姿勢,柔著嗓音問:“怎麼了?”

不問還好,這一問,桑意的心像是被泡在溫泉水裡,破除了所有的防備,她的眼角徹底溼了。頭不停蹭著他的胸膛,手越環越緊,過了好一會兒才啞著嗓子傳出悶悶的聲音來:“謝謝你。”

唐禮笙明瞭,原來是被感動的。

但只有桑意自己清楚,這一次,她的感謝不是說給小叔聽,而是贈與那個叫唐禮笙的男人。

謝謝他給予她一場被珍愛的夢。

房間很靜,能聽到相和的兩道呼吸聲,深深淺淺交錯。唐禮笙低頭看著這個伏在他懷裡的女孩,手從她的後腦移到發頂,順著她的秀髮輕輕地來回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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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新房間真的很得桑意的喜歡,她每一夜都睡得很香很香,失眠的困擾再也沒有過。

這天,唐禮笙一出醫院的門口就看見桑意俏生生地站在那裡看著他,眉目豔麗,明媚得直擊人心。

“怎麼來這兒了?”他帶著她走向停車場,好心情也受到她的感染。

“等你啊。”

“有事?”

桑意突然從副駕駛的位置湊過來,不確定地問:“小叔,你是不是欠我一個願望?”

呵,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

“說吧,想要什麼?”

“真的無論什麼都可以?”

唐禮笙很乾脆地點了頭。

得到肯定答案的桑意終於放下心來,但卻沒有告訴他她想要的是什麼,只是指揮著道路讓唐禮笙開,七拐八拐的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陶苑

唐禮笙看著頭頂的招牌和門口的裝修,心下有了幾分瞭然,只是,她想買陶藝品幹嘛來這種地方?

桑意沒有任何停留,拽著他就進了裡面,原來不止是賣陶藝的地方,幾間明晃晃的教室相連,說是教授陶藝的學校更為合適一些。

“張伯伯。”桑意熟稔地和一個背對他們的人打招呼。

老人站起身來,也毫不生分地回應:“喲~是阿意來了。”眼神很快從桑意的臉上移到她身旁的唐禮笙,顯然,他是誤會了兩人的關係。

“我叔叔!”桑意朝唐禮笙歉意一笑,然後向張老解釋。

“我還以為。。。。。。”張老揹著手又轉過去,笑呵呵地,“老啦老啦,眼神不好了。”

“張伯伯,今天可以做麼?”她看了一下週圍正在上課的小朋友,有點擔憂地問。

“可以啊,來,跟我來這邊。”

桑意和唐禮笙被帶到一個小一點的房間裡,四壁支起很多方格架子,上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陶藝作品,都不是很精緻的東西,應該是那些來上課的小朋友擺在這裡的。

“你們就在這邊做,我先過去上課了。”

“好的。”桑意提前來上過幾次課,基本的製作方法她已經掌握了,應該沒有問題的。

張老離開以後,唐禮笙也剛剛看完房間裡的作品,而桑意已經坐在小凳子上,手捏了一塊不算大的泥土放在了拉胚機上。

“小叔快過來!”

唐禮笙也搬來小凳子坐在她身邊,用手沾了一點泥黏在她的胚土上:“這就是你想要的禮物?”

“嗯。”她做的很開心,連一個字的調也是上揚的,“不過。。。。。。”

“什麼?”他覺得不像是什麼好事。

果然,她一把來過他一隻手拍在胚土上,還險些拍壞了剛有的一點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