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的是,曾經木訥的奇峰竟會有這樣的心機,而且,對付他的手段也是早就設定好了的,冥池、白薇萱以及那些嗜血的妖藤,都在奇峰的控制當中。他或許早就預料到有今天這樣的情形,併為之準備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嘿,魔性?這分明是偏見,那些年我呆在他身邊又得到了什麼?整日對我呼來喝去的,根本沒把我當人看,我又何必再當他身邊的一條狗?”奇峰的眼中充滿了怨憤和冷漠,他看著廣詩寒,手中的大刀根本沒有停頓,直接化作一道黑色玄月,斬向廣詩寒。

“把握自己的命運,奪取巫隨的一切,這,才是我奇峰的人生!”奇峰冷然地盯著不斷閃躲的廣詩寒,如一條毒蛇一般發出迅猛的攻擊。

“咳!”廣詩寒一照面就被嗜血妖藤吸走了太多的鮮血,如今與奇峰對戰,靈活方面頓時陷入了下風,一個空檔就被奇峰手中的黑色玄月打在肩頭,劇烈的力道片刻傳入了他的五臟六腑,硬生生逼出一大口鮮血來。

“哈哈哈哈!怎麼樣?邪仙大人?捱打的滋味如何?”一招得勢,奇峰便招招不饒人,手中大刀大開大合地砍在廣詩寒的劍上,一次次將廣詩寒震退,後者的口中也不住溢位鮮血。

“寒!”白薇萱看得焦急,可她被冥池中奇怪的力量禁錮,就連一隻手指頭都動不了,根本也無法調動體內的純陽之火和天雷炎,眼睜睜看著廣詩寒被偷襲,被逼上絕境,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看到白薇萱擔憂的模樣,廣詩寒眼色一寒,擯除心中雜念,在奇峰再次砍來的時候,身形忽然一矮,一腳橫掃出去,直攻奇峰下盤,同時反撩起手中寶劍,擦著奇峰的大刀,猛地攻向了他的心口。

本來大佔上風的奇峰,不料有此一變,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好在這些年他在冥界練就的戰鬥意識並不差,在千鈞一髮之時一個鯉魚打挺躲過攻擊,不過卻還是被廣詩寒的腿掃中,身形不穩跌倒在地,可就在跌倒的一剎那,奇峰又很快地滾了出去,打斷了廣詩寒乘勝追擊的最好時機。

“嘿嘿,邪仙大人,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讓我失望!”遠遠的奇峰慢慢站起,一抹嘴角的血跡,臉上反而露出一絲笑意,他淡淡地看著廣詩寒,眼中閃爍著頗為複雜的光芒。

“是不是你殺了巫隨?!”廣詩寒冷冷地站著,手中的劍低垂,掩蓋他心中的不平靜,和狂風驟雨前的壓抑。

“是又怎樣?”奇峰沉默了下,隨後卻不在意輕笑出聲。

“你個欺師滅祖的混賬,我今天就替巫隨,清理門戶!”得到奇峰的確認,廣詩寒身形幾乎在剎那間就飛掠出去,長劍如流星般劃過虛空,速度快若鬼魅,讓人很難捕捉到,他的身影。

奇峰微眯起眼,只感覺一陣寒光撲來,直覺性地抬刀去擋,便覺一股大力從刀身上傳回,一瞬間腳底支撐不住,蹭蹭倒退出去。

他定眼一看,就看到直追而上的廣詩寒,此時的廣詩寒,已經完全爆發開了,周身氣息盪漾,充滿了攻擊性。

感覺到廣詩寒的戰意,奇峰複雜的雙眸中並沒有害怕或是畏懼,而是被突如其來的驚喜和興奮沾滿,他不退反進,大喝一聲,手中大刀直接朝著廣詩寒劈下,力道之大,幾可崩碎大地。

然而他大刀的攻勢雖猛,卻還是在廣詩寒的劍法下黯然失色,廣詩寒的劍快而利,卻又剛中帶柔。一接觸奇峰就覺得自己有種打在棉絮上的感覺,有力使不出,似乎所有的力道都落空了。

可是他又分明看到了刀劍相觸的那種鏗鏘之感,而當他不解地回神之時,廣詩寒的劍已經在他的胸口劃下一道長長的血痕,飛逝而去。

鋒利的劍尖帶著滴滴鮮紅的血珠飛回,廣詩寒持劍的手依舊淡淡地懸在腿邊,一點點殘留的血液從其上滑落。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