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圈環營屍帶又已經形成,營內的守軍只剩最後一堵掩身之牆了……

外面的喊殺聲由弱變大,由遠及近,慘嚎的頻率也越來越高,顯示戰況正在往白熱化程度進展……

不過,大營內的閃特大主教格拉多,情願上戰場與蠻子廝殺,也不願意與丹西拋給他照料的兩個小淘氣為伍。這弟兄倆,可把老神父害慘了。

“別鬧了,別鬧了。”格拉多無奈地想從四隻小手中脫身:“我的小天使們,該睡覺啦!”

“我要玩嘛!我要玩嘛……”

“我不睡覺,我要下棋!”

丹虎揪著他胸前鑲有一顆紅寶石的金十字架,鬧著要取下來玩。

丹豹更厲害,一手扯著他的黑色教士袍,一手拽他的白鬍子,把大主教疼得齜牙咧嘴。

“好吧!好吧!你們再下一盤棋。”格拉多毫無對策,只能舉手投降:“不過,我說好了,這是最後一盤,最後一盤。 ”

丹虎丹豹目的達到,見好就收。就見他倆哧溜一聲,從老神父身上的附骨之蛆竄滑下來,跑到桌子前,開始玩今天晚上的第三個“最後一盤”。

“唉,真是如撒旦一樣磨人的小天使。”老神父嘟噥著:“慈悲的主啊!我沒被這兩隻小馬蠅兒叮死,這可真是您的奇蹟。 ”

夜去晝來,太陽照常爬起。

厭倦了人間廝殺的它,像一個慵懶的僕役,從地平線磨磨蹭蹭地爬上樹梢,再從樹梢蔫呼呼地爬上天庭。這麼一小段的路程,它竟然花了足足一個上午的時間。

下頭像蟻群一樣辛勤勞作的蠻子們,幹活就利索多了。

上萬蠻兵和同等此數的猛虎軍團守營戰士,橫七豎八地交疊著臥倒,營地的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屍圈,差不多又要圍成。

軍營的第三堵,也是最後一堵營牆,看起來也撐不了太久時間就會被鑿穿摧垮……

魯道夫懶洋洋地靠著舒適的躺椅,邊享用午膳邊斜視戰場,心中既愜意又有點遺憾。

可惜這麼蠻子中沒有人會畫畫,不然,以煙燒火燎、伏屍環繞的戰場為背景,把自己這副指揮若定,悠然用餐的形象畫一幅油畫,題名“魯道夫陛下攻陷破蠻岡”,該會是一幅多麼偉大的不朽名作哪!

很可惜,蠻子們不會作畫,卻會吹號。後方傳來淒厲的警戒號,那是遊動騎哨以牯牛號角和響箭等發出的敵情警報。

這不解風情,毫無韻律節奏的噪音,把魯道夫從得意中喚醒。

他所選擇的指揮高地地勢很好,可瞭望四周,一回轉頭,就看到後方一支騎兵奔湧而來。

這群人很古怪,乍一看彷彿也是一支遊牧蠻軍。他們反穿羊皮襖,攜弓挎刀,一個個跑得風塵蒙面,汗水淋漓。胯下的戰馬累得涎沫滴答,鼻孔翕張。

唯一能把他們同蠻族騎兵區別開來的,是那個騎著猛虎,伴著雄獅,帶領全隊衝鋒的人。

沒錯,來的正是丹西和他親自率領的親衛縱隊!

大前天激戰整夜,隨後在前天追擊一個白天,再下來大家又要跟隨首領,連夜馬不停蹄地折返回頭,將四天行程用兩個晝夜跑完。

如此連番累次地行軍作戰,尤其是這種高強度的行軍作戰,就是親衛縱隊這樣的超級精銳部隊也不免趕到疲倦與勞頓。 不過愛子護犢心切的丹西,依然一到就發起猛攻。

不要以為親衛縱隊是一支純粹的重甲騎兵,他們對輕裝騎戰技術也不缺乏訓練,動作非常嫻熟。整支騎隊迅速從利於行軍的長蛇形縱隊變成一個“人”字形的衝擊陣形,朝攻營的蠻軍撲過來。

他們急速飛進,手上弓箭連發,馬刀閃閃,擋在後方的小股蠻族遊騎,不是飲箭墜馬,便是挨刀落塵。

一會兒工夫,這支騎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