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的恐懼,本就是宗教思想傳播的兩大利器。

面紅耳赤的阿刺魯還想爭論,卻被坐四位子上的戈勃特接過話頭“夠了,兩仕先生。這裡不是比試法力的祭壇,也不是宗教辯論會的場所。”

很顯然,這個叫馬塞拉斯的傢伙是個棘手的人物,戈勃特及時叫停,免得他充分發揮嘴皮和舌頭的特長,攪亂自己的部署。

可惜別人並不這樣想。

“沒錯,這裡是草原聯軍的議事會,討論的是各族的大事。”胡狼首領西格爾說道“既然摩盧兄弟回來了,阿刺魯祭司的預言也被證明是完全錯誤的,我看這次會議的首要議題,就是應該如何糾正這個錯誤。”

戈勃特跟阿刺魯、眼裡花合謀篡奪了摩盧的蒂奇斯首領之位,蒂奇斯人倒向了沃薩人一邊,草原上的對手胡狼人當然不樂意看到這種局面出現。

“事情不能怪罪到阿刺魯大師身上。”格立西的首領鷹斯跳了出來。“當日是我親眼看到庫盧兄弟被敵人從馬上砍翻在地,阿刺魯大師不過是和任何有理智的人一樣,作出合[A合理的推斷。”

“僅憑你那雙有毛病的眼睛,就武斷地判定庫盧兄弟已經亡故,剝奪其首領之仕,此事又如何能夠說得通?!”老對手沙利克馬上出面反擊。

“奶奶的,你他孃的才有毛病!”鷹斯出火了。

如果說草原第一集團的兩個大族尚講究策略,以暗鬥為主,那麼第二集團的仇家格立西與古雷託就是赤裸裸的明爭了。戈勃特和西格爾一些不宜出面明言的話,往往透過兩位鐵桿盟友的嘴說出來。

“行了!都別吵,有話好好說!”看著火藥味越來越濃的會場,戈勃特擺手將爭論的兩邊都強行壓下去。

“庫盧兄弟子戰亂中失蹤,鷹斯族長親眼見其被砍落下馬,在當時的城景下作出被殺的判斷出無可厚非。草原聯盟遵循不干涉各族內部事務的原則,將決策權交於蒂奇斯本族自行處理,依據其按照蒂奇斯的傳統族現行事。經蒂奇斯各部落酋長表決,共同推舉眼裡花為蒂奇斯新任首領,並經過了神聖的登仕儀式,草原各族的首領們都參加了儀式,並承認眼裡花的首領地位。”

“如今,摩盧兄弟不僅命大未死,而目奇蹟般自敵營逃回來,確實出乎我們的意料。我認為,我們仍然必須尊重蒂奇斯本族的決策權,由蒂奇斯人根據本族的傳統決定如何處理此事,其他各族均不得干涉其內部事務。不知道大家對此是否同意?”

戈勃特說得大義凜然,令人挑不出任何岔子,西格爾等人也不得不同意。當然,大家心裡也非常清楚,眼裡花經過蒂奇斯各部落酋長大會推舉繼任族長之位,木已成舟,摩戶想要在回原位,根本沒有先例可循。

不過,丹西一方對蒂奇斯族的風俗傳統也進行過一些研究,對此問題是有所考慮的。之所以讓摩戶以逃亡而非交換俘虜的方式跑回去,除了讓提奧和馬塞拉斯有襲目跟在庫盧身邊外,也因為在蒂奇斯族中,從敵營逃回的人與需要付出贖金贖回的人,兩者的權利完全不同,前者仍受到勇士般的尊重,後者將遭遇相當的歧視。

“作為一名蒂奇斯族的戰士,當自己的妻兒被他人不公正地奪取後,有權向對方提出決鬥請求。”摩盧兩眼死死地盯著眼裡花。“眼裡花,我現在就向你提出挑戰!”

庫盧以一個普通蒂奇斯戰士的身份提出決鬥要求,確是另闢路徑。

殺掉眼裡花,自然將重新推舉首領,推尚武力、崇拜強者的蒂奇斯人,讓庫盧復仕也就水到渠成了。

雖然摩盧比眼裡花年紀要大,身上又帶有新舊傷口,但在蒂奇斯傳統的徒手格鬥中,誰能絞斷對方的脖頸,卻非常難說。如今情勢下,摩盧兩眼燃燒著駭人的怒火,眼裡花明顯有些心虛地進開對方的逼視,氣勢上已矮人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