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噼裡啪啦一陣響,外面那位見炸的差不多了,遂探個腦袋往井口去瞧,見裡面黑漆漆的,藍青煙氣不斷往外去冒,那人點點頭拍屁股準備走人。

誰料,被炸了半天的水井突的往外射出了一大串水珠,與此同時,那院子裡的傢伙咦了一聲,隨即身子沒躲閃及時被一水柱拍倒在地。

“好小子,還治不了你了!”那人罵罵咧咧的就要起身,又一發射來,不偏不倚正是往他這邊。

那人左右騰挪著,一時間院子裡到處都積了水,也不知這家是主人出遊還是怎的,周圍鄰里都驚動了。

深知久拖不得,那人索性也亮出底牌來,可當他剛抽出空來從兜裡掏出那碧幽幽的玉笏來時,井下待著的巴衛已經率先竄了出來。

之前還沒感覺,等這所謂望氣士掏出一連串不成文的東西來時,巴衛才覺得不對勁。

若是能比一派宗師的望氣士在此,又何須假借這些外力,更不可能被他攆的像個龜孫子似的。有且只有一個原因,就是眼前這貨壓根就不是。

從井口出來的一瞬間,剛好對上那人探出手來的動作,巴衛與他短暫對視時,手臂已經抬出。

諾大的水球好似大錘砸下,那穿尋常布衣的年輕小夥眼睛睜大老大。在水球來臨前,他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完了!”

將軍府內,一位衛兵捂著肚子往裡跑,而出奇的來了。將軍府裡頭好像發生了件什麼大事,以至於驚動了所有人。

混跡在人群裡的我,跟著一幫子七嘴八舌的婦人聽說好像是何道人下的令,說有妖邪入侵,要求我們趕往四方齋待著,屆時若再發現有人在外閒逛,一律是要被押送至監牢的。

我在一旁聽的真切,心說巴衛也沒把那廝引過去,而就算我神識深遠,也很難在密集的人群裡鎖定一個不知道身份底細的望氣士。

不過,既然我已經混進來了,對方這手禁令已然下晚了,我只需跟著人流往裡,找機會下手就是了。

抬頭看了眼天,時間尚早,距離未時才過去幾刻鐘,不出意外,申末我就能坐在門玉坊的對面,等著這傢伙把我引薦。

一想到,很快我就能聯絡上女人,心情大好,以至於走路都輕快了不少。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剛從外院進去,還沒到裡間,半道上我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一個兩眼浮腫的男人從人群中走出,他頭戴尋常布帽,腰上掛著塊牌子,樣貌普通,甚至找不出半點異於常人的地方。

而隨著他出現,我的目光則順理成章的移了過去。要說望氣士這個行業,和道士不太一樣,望氣士大多都是家傳,也有師承這種,不過由於過分看中天賦,以至於人丁稀薄,而流散在江湖上的大多都是騙人的玩意。

不過,我很肯定,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人不是假貨,饒是我這不通命理的都能看得出對方身上那股不自然的充沛氣運。好似,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是某一姓家族,某一朝王孫之類。

被人稱為何道人的男子只是皺了皺眉頭,他問道“你是哪一班的,怎麼擅離職守?”

顯然,假扮這個身份之前我就想好說辭,見是這位望氣士提問,遂拱手行禮道“回道人的話,是穆將軍讓我過去,說有事吩咐。”

這其實很難挑出毛病來,本身,何道人這個望氣士應該是朝廷安置在穆將軍身邊做文職,本身還是保護這位替皇帝鎮守西北的將軍。而一個保鏢又怎麼會過多幹涉將軍的事物呢?

見那何道人點了點頭,遂向我指道“將軍此刻應是在議事房內。”

我看了眼他手指的方向,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道“是”。忙低頭走了過去。

何道人看著我的背影,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