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外,遠遠看見百姓們正列隊入城,因為戰事的緣故,城門的守兵細細的探查百姓們的行李,以防有曹軍的細作混進城中。

“先生。”步兒的聲音透過轎簾,顯得有些模糊,“我累了,想休息片刻。”

心中一動,情知她有話要對自己說,會意的命軍士停下馬車,伸手挑開轎簾,卻驚訝的發現步兒滿面淚痕,禁不住壓低了聲音,“步兒姑娘,你怎麼了?”

“先生,節物風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須臾改這兩句籤詞步兒覺得並非如先生那般解釋,”步兒用手絹輕輕拭著面上的淚,“我依稀覺得不祥,先生可以救救衝弟嗎?”

救?自己並不知道步兒為何擔憂,又如何能為她解憂?微笑著伸出手臂,“步兒姑娘,請出來說話。”

步兒伸手搭在諸葛亮手臂上,慢慢走到道旁,諸葛亮示意桃花去取水,又支開親兵,壓低了聲音,“步兒姑娘,籤詞的確不祥,但事在人為,步兒這般害怕的原因是什麼?”

凝視著道旁水溝裡自己的倒影。步兒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驚恐的轉身凝視著諸葛亮,“是他!我猜一定是他,他會對沖弟不利,他會傷害衝弟。”

“是誰?”諸葛亮不由覺得好奇,早已聽說曹操挑選了曹衝為自己的繼承人,這些年來,加意的培養,無論是帶他參加官渡之戰,還是請郭嘉為師,其後隱藏的用意不言而喻,若果真如此,那麼曹操定然待曹衝如珠如寶,絕對不會讓他受到一絲傷害,可是步兒的恐懼並非作偽,那麼步兒口中的他又是誰呢?“若步兒姑娘相信在下,儘可明言。”

可是步兒卻沉默了,她緩緩轉過身,目光眺望著遠方,彷彿要透過長江,穿過崇山峻嶺直看到許昌城中的曹衝。站了許久,她淡然道:“我們回去吧!”

看著步兒**身影,諸葛亮站了片刻才跟隨上去,走到轎旁,步兒又頓住腳步,“先生是真心願意幫助步兒嗎?”

“姑娘儘可放心,姑娘的事,便是在下的事,”諸葛亮凝視著步兒的背影,“在下一定為步兒姑娘盡心竭力。”

“桃花,”步兒越過小轎,走到另一側道旁站定,“你幫我摘些花兒吧!你們退後三步,我有話要對先生說。”

待軍士們退到一旁,步兒抬眸凝視著諸葛亮,“先生,我口中的他是指曹丕,他是丞相的長子,按理應該繼承丞相的大業,可是丞相選中的卻是衝弟,曹丕如何肯服?曹丕心機深沉、心狠手辣,他若要對沖弟不利,總會找到機會……,先生,你能救衝弟嗎?”

看她驚恐的神情,諸葛亮猜到她定然還有一些隱情未盡數道出,也許曹丕在許昌已經形成了一股勢力,一股雖然不能與曹操分庭抗禮,但是足以傷害步兒心中那位還未成年的心上人。

“姑娘如此關心曹衝。所謂關心則亂,否則以姑娘的智慧如何想不到對策?”諸葛亮轉動手中的羽扇,“在許昌,能保護曹衝的,只有一個人,那便是曹操,只要姑娘寫一封信給曹操,告訴他要保護曹衝,想必曹操便會在曹衝身周營造出一個銅牆鐵壁,那時,任何人都無法傷害他。”

步兒眼中漸漸煥起一絲神采,諸葛亮再一次伸出手臂,“姑娘,事不宜遲,咱們還是儘快回城吧!若姑娘不棄,在下願意為姑娘執筆。”

進了城,步兒引著諸葛亮去了衝步閣,命人送上紙筆,步兒提壺在硯臺中注入白酒,拈起金絲香墨,全神貫注的轉動手中的墨條,諸葛亮提筆沾墨,微一沉吟。便落筆如飛,洋洋灑灑、一氣呵成。

認真的看過手中的書信,步兒用紅蠟封了信口,猶豫半晌,“這封信只有大都督有辦法送到丞相手中,先生可以陪我去找大都督嗎?”

“好,”諸葛亮即時便應承下來,“只不過姑娘得想好如何說服大都督,要知道,現在要送信渡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