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闖出來的都是些妖魔鬼怪……”

“哼哼,說的很俏皮。”東門醜陡然一變:“闖出了鬼門關總算幸運,可惜的是居然有人硬生生的想往鬼門關裡闖。”

“哦?”沈小蝶道:“你說的是誰?”

“在沒有翻臉之前,本座只想點到為止。”

“本座?”沈小蝶望了望柳二呆,笑道:“你聽到了,又一個本座。”

她分明是在告訴柳二呆,又是個李鐵頭。

李鐵頭是飛龍幫主,霸佔了一段江面,這個東門醜氣派之大,看來不輸李鐵頭。

“不管你是本座也好,偏座也好。”柳二呆道:“鄙人要找的不是你。”

“是誰?”

“就是剛才那個人,你叫他俞老九的。”

“找俞九爺,這倒好。”只見那個青衣人忽然從花艙裡鑽了出來:“什麼事?”

這人不但身材瘦小,而且雙目深陷,臉上像是刮不下四兩肉來,活像一隻猴子。

事實上他的外號就叫愈猴兒,是個有名的飛賊。

“一宗小事。”柳二呆說。

“小事?”

“對,很小很小的事。”柳二呆冷冷道:“只要磕上三個響頭,就可以立刻了斷,小事化無。”

一盤紅鰣魚的確是宗小事,用不著大張撻伐,不過眼看到口的美味,竟被掠取而去,這種滋味委實令人火冒三丈。

“一定要磕三個響頭?”

“不錯,”柳二呆道:“一個都不能少。”

“好,好。”愈猴兒答應得很快,但眼珠一轉,卻道:“先掛上賬吧。”

“掛賬?”柳二呆沉聲道:“沒得銀子有人掛賬,莫非你連頭都沒有了?”

“嘿嘿,頭當然有……”

“有頭就得磕。”柳二呆聲色俱厲。

“別忙,我得想一想。”俞猴兒森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然後轉向東門醜:“東門幫主,你說他,這個頭該不該磕?”

“當然該磕。”

“該磕?”

“只不過該磕的不是你。”

“哦?”俞猴兒扮了個鬼臉,陰陽怪氣的笑了笑:“那又是誰呢?”

“船到江心就知道了。”

“這不是到了嗎?”

不錯,這條畫舫赫然已到江心。

原來這條巨型畫舫構造十分精緻,分為上下兩層,上層窗明几亮,專供遊宴作樂之用。

運槳撐槁,全都是在下層。

打從柳二呆和沈小蝶雙雙飛落甲板之後,這條畫舫便在不知不覺中悄悄移動了。

本來離岸不到四五丈距離,如今在昏暗夜色中竟是一望無際。

洪水滔滔,洪流滾滾而下。

這對於一個不懂水性的人來說,無疑到了絕路。

柳二呆目光轉動,先是怔了一怔,緊了緊手中長劍,立刻鎮定了下來。

“船到江心,該是翻臉的時候了。”沈小蝶忽然冷笑一聲:“對不對?”

“還沒有。”東門醜陰沉沉的說。

“沒有?”

“若是能夠好好商量,凡事盡如本座所願,”東門醜漸漸露出機鋒:“那又何必翻臉?”

“哦?”沈小蝶道:“這是說你另有企圖?”

“小娘子果然是聰明人。”

“什麼小娘子?”沈小蝶倏的臉色一沉:“你以為很有把握?”

“這倒沒有。”東門醜皮笑肉不笑:“不過本座一直認為煮熟了的鴨子是絕難飛掉的。”

“你好像很有信心?”

“哪裡,不過姑妄言之。”東門醜有一搭,沒一搭的道:“大江之上,風波險惡,兩位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