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這番惡人被打得狼狽不堪的場面,那些圍觀的司機和諸多農民工,簡直激動不已地拍手叫好。

“這小娃子,真的好能打啊!”

“確實!心地又好,將來肯定很有出息!”

“剛才那個女的,應該是他女朋?真的好漂亮。”

相比眾圍觀人群的激動和喜悅,那黃色工程帽男人就看得越發瞪眼,幾乎是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然後手腳並用地想要爬得遠遠。

“站住!”

姚欣蕾嬌喝一聲,頓時秀眉一皺地怒道:“事情還沒有說清楚!你打人的醫藥費也沒有賠!跑什麼跑?”

“嗖!”

一道輕微的破空之聲晃盪,那黃色工程帽男人,幾乎立刻瞧見了一抹寒光閃爍。

緊跟著下一秒,他就發覺向東流竟把鐵棍擲飛,準確無比地插在了他的前方地面,牢牢將他的前進道路堵死。

這一瞬間,黃色工程帽男人,幾乎有種世界末日來臨的感覺。

要知道,這可是沙石墊底的乾硬路面,即便車子開過也了無痕跡啊!如果是一般人,又怎能把鐵棍給輕鬆擲進地面?

另外,如果向東流剛才不是擲在地面,而是直接命中他的腦袋,恐怕這時候的他已經被爆頭了?

略微一頓,就在黃色工程帽男人膽顫心驚的時候,向東流才走過去踩住他那血跡斑斑的腦袋,慢條斯理地衝著姚欣蕾笑道:“他這不叫跑!嚴格說來,欣姐應該問他爬什麼爬!”

說完之後,向東流便轉首看了看那四名被打得頭破血流的農民工道:“剛才的時候,他為什麼叫人打你們?”

“小東?”

一名身著古舊中山裝的農民工,十分詫異地擦了擦額頭血跡道:“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我是鐵叔啊!”

說完,他就忙不迭地指了指其餘三名受傷的農民工道:“這個是明叔!陳伯!還有趙叔!你不記得我們了?”

“……怎麼是你們!”

向東流愣愣不敢置信地瞪了瞪眼,霎時就感覺鼻子有些酸酸,差一點點就忍不住地當場飆淚。

因為,他怎麼也沒有料到,剛才那四個被打的農民工,居然還是在四五年前對他非常照顧和關心的長輩,簡直說是救命恩人都不過分!

剛才的時候,他其實因為那四名農民工被打得滿臉是血,以及相隔時間很久的關係,倒是沒有及時認出他們。

可是現在,當這個自稱為鐵叔的農民工一番介紹之後,向東流便完完全全地認出了他們四人。同時,他也想起了曾經那段當農民工的日子。

事實,向東流之前就說得沒有絲毫誇張,他確實是當過農民工。

那是在他初二那年,距離現在,都已經有了四五年的歷史。

那時候,向東流還不太懂得在外頭兼職,而且本身年紀又太小,瘦弱不堪,即便兼職也沒有多少人會要他。

所以,他每天都在四處奔波地找活幹。不管多苦多累還是多髒的活,只要給錢或者給飯吃,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沒有什麼太多的理由,只是為了能夠讓他那如同植物人般躺在床的父親不餓肚子!

當然,這還不算重點,關鍵是那鐵叔四人看他小小年紀就出來做苦工,寒假時期還穿著夏天的背心和短褲衩出來,並且和他們一起在建築工地鏟著混泥土。

所以,鐵叔四人知道他生活非常困難,幾乎處處關心他和照顧他。

甚至,他們還把那原本該寄給老婆養家和供孩子學的工錢,一起分出了一些湊給向東流交房租和水電,以及買禦寒衣物。

雖然,只是相處了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可是,向東流卻和鐵叔四人,建立起了一份似父子卻又不是父子的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