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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的雙眼似要一直看到她心裡邊般,語氣卻還是一般輕浮,唇角帶笑,道:“我說這是我第二次看見你流露出這種神色呢。”上一回是鄭銘煙死時,一樣的悲傷,這回自己卻無力相慰,更無法像上次般相依相慰,這一步之遙,似是如何也跨不過般……
棲雁偏過頭去,再次從那深邃的眼眸下逃出,儘可能無謂平靜道:“也是你第二回見我哭吧?”
秦昕沒作聲,收回了支在窗臺的手,慢慢踱出屋去,走至門口,一手扶著門攔,輕輕道:“不是呢。”“什麼?”棲雁一愣,有些不解的開口。秦昕卻未答顧自離去。踏出門,樹葉在微風中起伏,風不大卻透著瑟瑟寒意,撥出的氣亦全化作了白煙消散開來。
棲雁,這並非我第二次見你哭呢,還有一次,就是那一夜,你我相溶的那夜,你也曾掉下淚來,只是你已不記得了,又或是那夜當真…醉了……* * * * * * * * * * * * * *簫吟尋聲來到中院見冰凝兩眼通紅,手握銀絲軟鞭,四周遍地斷枝殘葉,滿院一片狼藉,冰凝愛哭,她兩眼通紅並不奇怪,可這等景象……皺了皺眉,簫吟上前道:“冰凝,出了何事?”冰凝這才留意到簫吟,卻是低了頭抿唇不語。簫吟眉頭皺得更緊了,冰凝自幼在周王府長大,他見她的時間比常常出外的棲雁更多,一點小事她能大哭大叫,像此刻這般安靜太不尋常,只能說明定是有了了不得的大事。
“冰…凝?”簫吟實在想不出何言可慰就見冰凝轉身逃一般的跑開。冰凝無力承受簫吟憂心的神色,如果…如果簫吟知道了自己所行,決不會再為自己擔憂……
郡主把自己帶回王府,自己才得獲新生,才有瞭如親人般家人關心,可自己……
那一刻究竟為什麼會猶疑了呢?明明從未有過一丁點背叛郡主的念頭……
手中的銀絲軟鞭在月輝下泛著銀色幽光,猶如長滿銀鱗的靈蛇一般,那時候自己的心中是否亦鑽著一條毒蛇?慢慢無力地萎頓在地,已經遲了,郡主她差點就……二皇子也因此殞命,郡主是不會原諒自己的。一聲嘆息輕輕揚起,冰凝看著黑色的下襬走近,心一跳,有些顫顫的抬頭,果然隨影海一般的藍眸正望著她。冰凝帶著愧疚低下頭去,只聽深沉的聲在上響起,“那封信,雖然遲了,現在還是去拿給郡主吧。”“誒?”冰凝不解的抬頭。“遲了總比什麼都不做好啊。”隨影輕嘆,至少…讓郡主瞭解主子他用心絕不比人少,只是…天意弄人……* * * * * * * * * * * * * * * * * * * 轉眼過了五日,這五日時光秦昕與棲雁相鄰而住卻極少見面,即使偶爾遇上了亦不過互看一眼,連話也不曾多的。不瞭解兩人的也慢慢覺出其中有絲不對勁出來,畢竟風流倜儻的秦世子與禮數週全的周郡主彼此間居然這般失禮實是反常,至於瞭解二人的若簫吟,隨影等也只得暗自著急罷了。
其他人暗自焦急,偏當事人成日做出無事人的樣子。世子平日懶懶散散,無論何等大事皆一副戲耍模樣看得一干屬下心頭癢癢,又偏無論何事都比他人認認真真做的不知好上多少倍,故而也由不得人不服。這幾日秦昕的心腹下屬卻覺得古怪的很,自家主子每日天一亮便來督工,時不時的還親自將謀劃的每個細節一一與他們商議,他們一個個緊張的大氣不敢出!還有件怪事,他們幫助收成將領守此泉城得到眾人愛戴,藉此逐步掌控泉城,說來簫吟也算個人物竟一無所覺般任他們蠶食,周郡主更是不聞不問,只是有時路上遇著了,似笑非笑地朝他們一瞟,使被瞟著的人一日坐立不安。最最古怪的還是自家主子,以主子的聰明本該皆在掌握的,以前更重要的事亦不見主子這般上心,可這幾日主子常常詢問起城中情形,甚至有時一日要反覆提起,在得知一切安好後不見喜色,眉宇中反露出一絲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