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道:“哥你被這妖女騙了,殿…宣公子早覺出她神色有異,必有事相瞞,要我留心。這些日子我暗中盯著她,發現她用草鴞與人傳書,這便是一般江湖人也不會的,她又常眺望樓外分明在等什麼人,說不定是想裡應外合做什麼!你說我大哥的毒傷可與你有關?你究竟做了什麼?”離源聽後有一瞬呆愣,鈴兒這些舉動,他竟從不曾覺,想著與鈴兒相識來的總總,只覺其天真無邪,內心願信她絕非懷有歹意之人。可多年的習性所學都讓他無法在這般情形下再為其辯解,那‘裡應外合’四字如刀插進心中,想到鈴兒也許是利用自己欲對殿下不利,只覺那痛竟連毒發時也比之不上。他的猶疑鈴兒自是瞧見了,那一刻她只覺心中冒出從未有的酸澀,好似先前哭得淚其實全流在了心裡般,那麼酸,那麼澀。兩人在這刻一同呆滯著,無人留心離木正暴怒咆哮著,手上力道愈加不受控制起來,離源未覺,鈴兒亦恍若未覺。突然,勁風駛過,一條粉綾繞在離木腕上,離木吃痛放開鈴兒,運氣於掌反手相擊。粉綾滑若遊蛇避開掌風,卻勾住鈴兒纖腰似要將其捲走,離木如何能依?腳下迅移,連數出掌皆逼向粉綾來處,來人終難再躲,身影一晃現於房內。此時,宣公子亦聞聲而來,只見一削肩細腰,俊眼秀眉的粉衫佳人正與離木對峙,似是勢均力敵之態。一旁鈴兒臉上猶帶淚痕,對眼前之事視而不見;床上離源唇角血跡未乾,神情恍然猶在夢中。

“究竟怎麼回事?離木且先住手,姑娘究竟何人?”清冷的聲音喚回眾人的理智,粉杉佳人與離木對看一眼雙雙撤手,鈴兒亦終於清醒過來,愣愣看著眼前人道:“銘煙姐姐?你怎麼來了?”粉衫佳人微一嘆氣,白她一眼道:“你說呢?還不是隨他來的。”轉頭朝向門外,略高聲道:“戲都完了,還不出來。”話落,只見一手持玉笛的白衣少年悠然入內,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一身飄逸的出塵俊採,眉宇清睿,帶有自成一格的內斂神態,雙目炯炯猶如星燦月朗。雖是男子卻似比女子更俊秀奪目,銘煙本是嫵媚佳人在他面前卻少了分靈慧,鈴兒雖秀美與之相比卻失了分神采。但其雖俊秀卻不顯陰柔,反覺英氣勃發,氣韻高潔不可褻瀆其絲毫。他進得屋來,不急不徐地逐一打量屋內之人,移目至宣公子時微一停頓,兩人視線交對,心中都是一讚。一人心讚道:‘玉雕華面,尊貴自成’。一人心讚道:‘丰儀絕倫,似仙出塵’。可也只是一頓,他便又別開了眼去,只留下宣公子仍怔怔看著他,不知想些什麼。

“呀,銘煙的武功近來似又精進了,身姿輕盈竟不似與人過招,到像是翩然起舞一般。”溫柔和煦的聲音似瞬間可將浮躁、焦急等情緒驅散,使人安定下來。連離木都因這讓人如沐春風之聲有些怔愣,可銘煙佳人卻只斜覷了那謫仙少年一眼,‘哼’了一聲便不再理睬他。那人卻也不惱依舊溫婉帶笑,只在望向鈴兒,見其狼狽之態時,眼神微暗,又在瞬間隱去,柔聲對她道:“鈴兒傷著了麼?過來讓燕哥哥看看。”鈴兒自他一進屋起目光便未曾離過其身,微顯歡欣之色,此刻得聞其言,卻又募得大哭起來,跌鏘著奔向他,撲入其懷中,萬分委屈道:“燕哥哥你總算來了,嗚…嗚…我一直…一直在等你…你怎的才來…嗚……”“都是燕哥哥不是,乖,別哭了,啊。”少年邊撫著她的背,邊柔聲安慰道。

“咳。”宣公子輕咳一聲,非是他有意破壞這感人重逢場面,只是向來神志清明的他此刻對眼前徒生的變故,實是有些茫然無措了。思索了一番,他上前一步對謫仙少年抱拳,謙和有禮道:“在下宣偌,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可…可是鈴兒兄長?”“宣偌?” 少年輕輕玩味低喃,星眸一轉,似瞟了眼床上的離源,勾起朱唇,笑的莫測;似帶譏諷,再開口卻依舊彬彬有禮,溫婉怡人,但卻使素來神情泰然自若的宣公子,面色一僵,一旁的離源、離木更是霎時呆若木雞。只見他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