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宴上賞觀。‘望德宮’內,二皇子祁洛暄,五皇子祁洛彬一早便到了。楚家二爺帶著兩位郡主也已抵達,易世子隨後而至,唯有秦世子與周親王獨女遲遲不見人影。“秦世子竟親自去接那周郡主。”焚精貴香料的廂房內,小峨嘀咕道:“也聽說周秦兩府有什麼交情,那周郡主據聞性格孤僻古怪的緊,秦世子他……”“小峨。” 楚暮荷面無表情,淡淡喝止她,“背後休言人是非,怎連這簡單訓理亦不記得?外頭那些蜚短流長,即使聽了也該做不知,如何還搬弄到我跟前來了?”“小峨知錯,再不敢了。”貼身婢女立即惶恐到,早知小姐不喜是非,可自個兒…亦是為她憂心阿。“小峨你的心中所憂我皆知,只是……”楚暮荷顰眉,幽幽道:“只是他與我…怕是落花流水,無緣方好,真付痴心傷之更重,痛之愈深……”那灰褐眼眸,自己望不到底,徒陷漩渦,那蟬翼薄唇,常高雅抿著,自己卻難知唇中言之真意……這樣的自己,又如何令他動心?就連出生亦是低微,又如何與他匹配?如何能啊……

* * * * * * * * * * * * * * *暮餘山頂涼亭中,粉衣佳人不停灌酒。長髮松捆,仍帶水跡的白衫少年入內,不發一語,拿起桌上酒盅,斟滿了,與她對坐而飲。酒過三巡,粉衣佳人瞟他數眼後,終伸手攔住了酒盅。“你再喝便醉了。”“呵,無妨,今夜就讓我陪佳人一醉吧。”白衫少年嬉笑道。“醉?”酒氣早燻紅了雙頰,笑露媚態,卻含苦意,“燕昔,我今日才知,你說得不錯,‘醉’果是會傷著人的。呵呵,多年痴情今個兒大夢終醒,真要好好幹一杯!”語至後來,顯是帶著酒意。

“銘煙。”燕昔噓籲,你若肯醒何必再醉?“我已告知暝夜真情……”“怎麼?你突然變傻了不成?我和他的事從來與你無關……便是真見了什麼,我之心他若明若懂,何來誤會?即使不信我,總該問一聲的,他但凡有一絲半毫在意我,定會問一句的,而不是…不是……”“我明白的銘煙……”鼓足勇氣表明愛意,卻只得這麼個結果,任誰也受不住,可……

“銘煙你…接著有何打算?”暝夜他…唉……“燕昔我不瞞你,這些年我已經追累了,等怕了,如今只想暫離這些紛紛擾擾。”

“那…你預備去哪兒?”“我欲回玄機谷一趟。”好久未見師父,從未料有一天自己竟會想念她呢。

回玄機谷?燕昔瞪大眼,那兩個老怪物,好不容易擺脫了,銘煙竟要回去?情傷當真厲害,竟使人神志都不清了……“你呢?”“老樣子。”唔,回府祭奠周夫人麼?“那我們就此道別吧,我走了,你不用喝了。”銘煙起身邊離涼亭,邊道:“你啊,還是等有了能和你共醉之人再喝佳釀至酣時吧。”她…她竟還有心思揶揄自己!燕昔抽搐了下,不知怎麼得突然想起,去豫莊前秦昕對自己耳語,“對我而言,若有一物不能得之,便勢必毀之,可神醫這般有趣倒叫人為難了呢。”思及此,不由後悔適才為何不痛下殺手!

罷了,秋至雁歸時。自己亦暫離這繁亂塵囂吧,孃的忌日也近了……......算來自那以後已半月了,不知銘煙,暝夜他們可好?鈴兒和離源又……“郡主,福城已至,再有一刻便可達‘望德宮’了。”車外簫吟之聲令棲雁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來,‘望德宮’將至了麼?偏首,眺眼九霄環佩琴,現在可非分神之機啊。* * * * * * * * * * * * * * *“二殿下,秦世子,周郡主已到。”一侍衛進內殿拱手稟道。“哈,這下全到齊了!”祁洛彬興高采烈道。無暇後悔把這個弟弟帶來,祁洛暄示意離木同去正殿迎兩位新到的貴客,祁洛彬自是理所當然的跟隨其後。“秦世子,周郡主。”福城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