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一個不在跟前,就又跑出去躲懶了。像今日只有路氏一個在門前,不問可知是又去哪個角落閒著了。

這一點路氏和劉若玉都心知肚明,因為忌憚張氏的緣故,向來都不說不提,隨她們去。如今劉若玉忽然問起來,路氏不免驚訝:“她們……”正琢磨著要怎麼說才能不傷劉若玉的面子,就聽劉若玉冷冷的道:“說是我的使女,卻一天到晚不著人!我看她們也是年紀大了待不住了,既然是母親的人,不能誤了她們的青春!前些日子彷彿聽說外院的林管事正想替他的小兒子物色媳婦?林管事是咱們家的老人了,說句勞苦功高也不過分,我看就把她們都給了林管事的小兒子罷!”

路氏愣了半晌,才道:“林管事那小兒子……有些糊塗?”何止是糊塗?林管事是劉若玉父親劉五爺自幼長大的小廝,成婚之後做了管事,一直掌權至今,深得劉五爺信任,連張氏也對他客氣得很。

這林管事一共有四個子女,前三個都是女兒,好容易得了個兒子,還搭上了妻子的性命!如此得來不易的兒子,林管事自然是珍愛萬分。偏偏這兒子福薄,三歲上頭一場高熱,林管事跪在劉五爺跟前求了劉五爺出面請了太醫過府診斷,可命是保住了,心智從此卻停滯在了三歲。

不僅如此,這林家子懵懂無知歸懵懂無知,身體卻健壯魁梧,力氣極大——他很愛打人,愛打人到了從兩年前起連著打死了三個孃家貪圖聘禮、硬把女兒嫁過門的妻子了。虧得那三個人家既然做出賣女兒的事來,拿了林管事的錢財也都沒了聲息。縱然如此,現在林管事想繼續給他娶個妻子延續林家香火,卻再沒人應了——縱然做父母的不顧女兒死活,做女兒的寧可在家裡自己上吊也比過門之後被活活打死的好……

如今劉若玉要把桂瓦和月瓦送過去,等於是想讓她們去死了。路氏雖然不知道自家小姐怎麼忽然這麼心狠了,但忌憚著張氏,還是道:“林管事的兒子怕是不太妥當。”

劉若玉卻冷笑:“有什麼不妥當的?就是因為林管事的小兒子心智不全,單一個妻子怎麼夠照顧他?兩個的話,也能叫林管事放心些,好更用心的為父親辦差!再說桂瓦和月瓦成日裡這樣往外跑,心都野了,硬留在我身邊,也是委屈了她們,不是嗎?”

路氏苦笑:什麼兩個能叫林管事放心些?那林家子發起瘋來路氏親眼見過,一拳能把碗口粗細的木樁子打斷、一口氣打斷七八根都不喘息的……小姐這是怕桂瓦或月瓦一個人不夠林管事那小兒子打死的吧?

“就這麼定了,姑姑你先不 要說什麼,等咱們回去時,直接把人送到林管事那兒,咱們再回去!”劉若玉把帕子丟進水盆,冷冷的道,“一般是人,憑什麼別人做得到的,我做不到……姑姑你說,是不是?”

路氏怔怔的望著她,想說什麼,劉若玉卻把帳子一扯,遮住大半個榻,淡淡的道:“我乏了,姑姑先出去罷。”

☆、31。第三十一章 交鋒(上)

第162節第三十一章 交鋒(上)

“今兒個晌午咱們也去大房了,席上明明喝的是茶,怎麼就是荔枝綠了?外祖母這些日子身上不爽快,咱們家上下誰人不知?大嫂子那麼穩重的人怎會可能犯這種糊塗?前兩日大嫂子還說要不是為了掌著家,早就想親身去蘇府侍奉外祖母了——都是誤會。”衛長嬴吩咐琴歌,“你去辛夷館和大哥說一下,劉家十一小姐許是不知道外祖母病著,與大哥說著玩呢。請大哥千萬莫要誤會!”

琴歌會意,行了一禮,領命而去。

衛長嬴看一眼豔歌,等豔歌會心的出門去守著,轉過頭問黃氏:“姑姑看這劉若耶?”

“是個胸中有丘壑的。”黃氏微笑,“婢子在帝都這麼多年,各家的閨秀多多少少也聽了一耳朵。這劉十一小姐打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