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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繼續已成定局,叔父再生氣也是枉然,現下便是打死侄兒,也不可能……”沈藏鋒話說到這兒,沈宙差點沒背過氣去!
他怒不可遏的挽起袖子,將骨骼捏得噼啪作響——不是他這個做叔父的不疼侄兒,這樣的侄兒……這樣的侄兒能不打麼 !
只可惜,關鍵時刻,外頭小廝隔著窗請示:“老夫人身邊的嬤嬤來了,道是三公子一路辛勞,又淋了雨,所以特送了驅寒的酒來。”
沈宙鐵青著臉,在沈藏鋒慶幸的目光中收回就差一寸便能砸到這小子頭上的拳頭,飛快的整理了一下衣袍,鬱悶的道:“是那位陳嬤嬤?快請!”
片刻後,陳如瓶親自挎著食盒進了門,笑著與兩人見了禮,遞上食盒,先問了沈藏鋒身子如何,可需要請大夫看看,沈藏鋒自然是客氣的謝絕了。陳如瓶並不多停留,轉達了宋老夫人的問候關切,以及晚間衛煥將親自設宴為他們洗塵,便告辭而去——
被這麼一打岔,陳如瓶言笑晏晏的詢問之際又手腳利落的把酒菜布在他們叔侄之間的几案上,還替他們各斟了一盞酒。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和陳如瓶客套下來又對著面前一片酒菜,沈宙也沒了心思動手,冷著臉道:“先喝兩盞驅一驅寒氣罷。”
沈藏鋒笑著讓他先動,沈宙隨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盞呷了一口,眼一眯,哼道:“好小子,你今兒把衛家這兩位哄得真是高興了,這霜琅釀因著方子繁瑣用料挑剔,一直產出不多,後來索性連方子都失傳了。如今各家所藏也是寥寥無幾,均是視同珍寶,連你父親也只有極高興時才會斟上一盞細品,現下不過是給你驅寒氣,衛家竟就拿了一壺出來!”
“叔父若是喜歡,侄兒就用這一盞,這一壺全歸叔父如何?”沈藏鋒聽了笑笑,道。
沈宙哼了一聲,又呷了一口,忽然道:“你父親既然連鳳州都不許你來,‘戮胡’劍你是怎麼從他書房裡弄出來的?縱然你把他人騙了出去,守門的人也不會讓你拿走的罷?”
“戮胡”是一柄長劍,即使穿著寬大的衣袍也不可能藏得住——要不然沈宙打“戮胡”的主意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奈何沈宣一直不肯給。沈宙雖然在外頭有著貌似粗豪卻行事穩重的評價,也有一把年歲了,但對著嫡親兄長,也不是沒動過歪腦筋。可這劍一直放在書房之中,自有“棘籬”看守,想偷走順走都不可能。
而沈藏鋒卻輕輕鬆鬆把它弄到手不說,帶著它一路跑到鳳州,還打著沈宣的名義把它送給了自己的未婚妻……
靜下心來,沈宙最惦記的就是這個問題了——老子惦記這麼多年都沒得手,這小子是怎麼做到的?
“侄兒請了藏凝和舒顏幫忙。”沈藏鋒眼中露出一抹笑意,輕咳道,“藏凝把舒顏新寫的一首詩譜了曲,趁著父親不忙的時候,與舒顏一起賴到書房裡去彈與了父親聽。”
沈宙皺眉道:“然後把劍藏在琴下帶出來?這不對罷!大哥既在書房裡,怎會沒有發現?”
“侄兒事先請人照著‘戮胡’的模樣打了一樣的劍把、劍鞘及劍穗,讓藏凝放在琴下帶進去……藏凝哪兒會譜曲?更不要說她琴技比譜曲的技藝更不堪了,父親聽得頭疼萬分又不忍心說她,只能看著公文分神,父親看公文時,這劍恰好在父親身後,藏凝趁機讓舒顏代她彈幾下,自己站起身去換了,於是……”
沈宙面無表情道:“童呢?”
“舒顏說她只想讓父親先聽,硬把父親的書童趕出去了。”沈藏鋒摸了摸下巴,笑著道,“父親對她們向來寵愛,這些小事自不會計較。”
“……”於是這不省心的侄子非但設計偷取父親心愛的寶劍,甚至還把才十三歲的胞妹沈藏凝與年方三歲的侄女沈舒顏也拖下了水?!照他這麼說,難道沈宣到現在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