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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片刻不語,暖膝裡頭的中草藥的確是含有藜蘆,這是鄉下的土方子。藜蘆能去積年膿血,治膝蓋風溼,鄉下人都會拿來泡腳。
見得景秀不說話,表示預設,景沫臉上的冷意稍褪,才有了點點笑意道:“六妹妹不說話,便是承認了裡面這味草藥。畢竟這暖膝上的針腳都是出自你之手,旁人半分做不了手腳,一針一線若有動過,都是能看出破綻,這也就是說六妹妹確然是在裡頭放了藜蘆。藜蘆有何功效,別人不清楚,但對六妹妹你這樣長期捧著藥罐子的人來說,會知道的一清二楚。還有,為了不冤枉六妹妹,我還派人去萍鄉打探過,六妹妹你的天花本是無可治療,卻是偶遇到懂藥的高人,才能好端端活下來,臉上一點麻子也沒有,美貌依舊。在萍鄉這些年,你的嗽喘也是那位幫你開方弄藥,你也跟著學了點草藥。我說的對嗎?”
景沫眼眸閃了閃微光。
意思是,你的底細我查的清清楚楚,你和徐恆揹著的那些勾當我也知道,不想讓徐恆因你身敗名裂,你最好都承認了!
景秀看清了景沫的神情,也明白她話中意思。
心底的冷意油然滋生。
她微微側目,看到徐恆正垂著的臉思忖,她又轉開了目光,看向屏風外頭佇立的人。
綽綽人影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看到他只是站在局外,冷眼旁觀的望著裡面,如泥塑般一動不動。就像是那日,霍氏帶她去看他,道出往日那段事情,他也是這樣佇立不動,爾後扭頭就走……
心霎時變的更加冷清。
景沫這麼短的時間就能知道這麼多,該也是他說的吧……
茫然的動搖與悲望之中,景秀的神色哀傷而又平靜,平靜到沒有一點生氣。
只聽得景沫還在不停的道:“六妹妹懂藥,既知道母親有膝疾,又怎會不知她還有頭風呢?所以,才會在暖膝裡多放了藜蘆,是想讓母親因頭風發作而痛苦難言,這就是你一回府,就親手縫製了暖膝的用途,你早是包藏禍心,居心不良,要害母親痛不欲生,甚至斷命。”
景沫聲音撕裂的吼道,聲聲指責,痛徹心扉。
屋內的人聽完這些,都還沉浸在內中隱情當中,回不過神,有驚訝,有憤怒,有失望……各種表情參雜。
三叔公義憤填膺的氣道:“景秀,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你對嫡母下毒,此心可誅,人神共憤!”他直跺著手裡的柺杖,發出砰砰的響動,又指著傅正禮道:“正禮,沫兒都把話說的條理清楚,你再要偏袒你這女兒,不發落的話,我們可不賣你的面子,直接把她送到牢獄裡。”
傅正禮見景沫道出的原委,頓時心灰意冷,問景秀:“那味草藥是你有意放進去,讓太太頭風發作。”
景秀聽得傅正禮已隱含失落的話語,苦笑一聲,她沒有理睬,而是問景沫:“大姐姐知道這麼多,那母親中的毒又是怎麼一回事呢?與我又有何干系?”
“事到如今,你再狡辯也無用。”景沫和頤淺笑,撫了撫髮絲,漫不經心的轉身問徐恆:“徐大夫,你醫術高明,應當知道藜蘆除了誘發頭風發作外,還與一味藥性相沖。”
徐恆緩緩抬頭,目光晦澀,表情凝滯的緩緩張口道:“藜蘆遇人參則成劇毒,兩味藥性相沖。”
景沫微笑,轉臉對景秀道:“聽到了,母親病重這段日子,除了藥物外,還常吃人參等大補之藥,你一心要來照顧母親,不顧自己身子虛的侍奉在她身邊,可不就是為了照顧她多吃點人參,吃的多了,母親就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你還不承認嗎?”
景秀心裡的激石落下,瞭然的閉目一瞬,再次睜開眼時,眼底是清明的,心卻是複雜的,她勉強能擠出一絲清淡的笑意:“你把話都說的這樣清楚了,我不承認也得承認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