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但總比自己一個人走鋼絲要好。

她欣然應允:“繡屏的事,五姐姐打算怎麼幫我?我又能幫五姐姐做什麼?”

景蝶揚了仰臉,笑道:“明日你自會知道。至於你要幫我做什麼,又不是買賣,用不著你幫我。只要你記得欠我一個人情,日後還我就是了。”說著,站起身道:“天也太晚了,我們散了吧!”

三人分道揚鑣,往不同的路徑回去。

路上,景秀問白蘇:“白蜜都跟你說了什麼?”

白蘇提著盞明角燈引路,稍許鬆氣地道:“白蜜說陳豐夫婦得知陳勝的事後,把睿表少爺告到太太跟前,怕是跟我扯上干係,特來支會我一聲。我擔心睿表少爺那人糊里糊塗,透露出去些事,太太會聯想到我們,到時候就不好辦了。但看這會遠香堂那邊還沒什麼動靜,許是沒事了。”

景秀“嗯”了一聲,又問了一句:“她還說了什麼沒有?”想到方才景沫那樣著急的模樣,肯定還有事。

白蘇提著燈看了眼景秀,她嫻靜的臉上並沒有過分的焦慮和擔憂,她才道:“白蜜聽說睿表少爺出門的時候和陳豐夫婦打起來,那幅西洋畫被毀了……”

景秀眼皮一跳,停下腳步,白蘇也止住步伐,趕緊道:“幸好只是在府裡,還沒傳到外面去。我想顧及府裡其他小姐的名譽,老爺和太太都會把這件事極力壓下來。小姐不用太擔心,更何況這是睿表少爺送的,太太想責怪也責怪不到你頭上。”

景秀繼續向前走,既然只是府裡的人知道了,那為何景沫會慌張的離開?當中只怕還有些她不知道的事。

不過景蝶說能幫她,她只管拭目以待好了。

回到清風閣,簡單的吃完晚飯,巧娘給她的左手上了藥,回來這些日子,真是遍體鱗傷啊!

上完藥,她有些疲憊,也不知巧娘都說了些什麼,她躺在鑲螺鈿貴妃椅上閉著眼半是聽半是睡,就迷迷糊糊的小憩了片刻。醒來才記起要去繡樓趕工,喊了聲白蘇,外面卻沒人回應。

聽春聽到景秀的喊聲,打了熱水進來給她擦臉,說白蘇在抱廈裡。她就徑自去了抱廈,還沒走到,聽到裡面略有哭聲,她停下腳,只聽有小丫鬟道:“白蘇姐,別難過,太太不會這麼狠心待你的。”

景秀墊腳向著窗戶裡望去,桌上明晃晃地擺著紅禮燭、米香餅、四色糖、還有幾盒紅木盒盛著的首飾。她目光一刺,這意味著娶親中六禮過了鈉徵這一禮,只差請期訂下日子,就可來迎親了……

景秀不可置信,為什麼事情還是會變成這樣,陳勝還是要娶白蘇過門?看著白蘇愣愣的坐在哪裡,沒有一絲表情,她眼睛酸澀,不知該怎麼去面對白蘇,轉身就大步走開了。

漫漫走去繡館的路上,此時已臨近戌初,初春的夜晚涼意襲襲,心中被風吹的若有些悽澀。她原以為事情都能順著她想的步步進行,可世事如棋,就算回了府,她也是舉步維艱。她太低估了滿府裡的人,這樣個深宅大院裡透著太多的秘密,生活在這裡好似走鋼絲,左邊是深淵,右邊還是深淵,不動又只能任人宰割。

她停下腳步,煩躁的擺了擺頭,任由涼風吹去心中的波瀾起伏,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白蘇的婚事一日沒成,她都要去想辦法阻攔。

默默的站立良久,正要繼續向前走時,後面有道尖尖的聲音道:“前面是哪位姑娘,站住!”

景秀回過頭,依稀可辨出是守夜的胡婆子,看她矮胖的身形蹣跚的走過來,舉起羊角風燈照在景秀臉上,這一看清,忙不迭的行禮道:“喲,這不是六小姐嗎?您這一個人的大晚上是要去哪裡?”

景秀道:“送給母親的繡屏沒剩多少日子,我要去繡樓趕趕工。”

“那您身邊也要叫個丫鬟跟著啊,這瞎燈黑火的也不怕遇上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