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沒有一點用處了呢?

“你若不是我爹,或許會好些。”

話說出口,柳飄飄也不再對司寇尋有什麼隱瞞了,要說就說出來,藏在心裡反而覺得煩躁。

司寇尋聽到這話,大大的抽了口氣。

他不是很吃驚,甚至能感覺得到柳飄飄想說的就是這句,但是親耳聽到時還是暗自驚了一下。他可是還記得,年前他們在山上的那一日啊,柳飄飄還親口對他說:“也許,讓你做爹是件不錯的事兒……”

年前,他以為兩人的關係會好一些的,可是為什麼過了年關關係反而越來越有崩潰的趨勢呢?他哪點做的不好了?難道就是讓她去學堂,她不高興了?還是別的?

再說,“我不是你爹,誰是你爹?”司寇尋把自己的身份已經和柳飄飄的身份連結起來了,他下意識的認為柳飄飄是他的女兒,他的柳飄飄的爹。

實際上,柳飄飄也在下意識的排斥司寇尋。

“柳雲方才是我爹!”柳飄飄低吼一聲,她不想讓外面駕車的人聽到,鬧出什麼事來。

但是那駕車之人又是何等人手?他能聽清馬車裡任何人的聲音,只是他明白,什麼“能”聽進,什麼“不能”聽進。所以就算他聽到了又如何?他自然會忘記的。

“飄飄!這都已經過去了,難道你要一直活在過去嗎?”司寇尋依舊很平穩的說話,沒有起伏,“過去的事,你為何要一再提起?那日在山上的話你忘了麼?我們可以做一對很好的父女,難道這樣不行嗎?”

“我不記得我說過什麼了,就算說過又怎樣?我反悔了!”

“你怎能如此?”

“我為什麼不能這樣?你根本不是我爹,我也無法將你看做是我爹,難道這有錯嗎?”柳飄飄有些歇斯底里了,她不記得山上的話了,也許說過什麼承諾的話,但是那也只是她一時起興說的,也只是一時的,卻不是一世的。那樣一句話有何用?

“我爹已經死了……”柳飄飄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他已經死了……”

聽到柳飄飄哽咽的聲音,司寇尋心也軟一分了起來,扶上她的肩,卻被她躲開。僵著手在半空中,他默默收回手來。

“所以,你想讓他死不瞑目嗎?”司寇尋心還是硬的,他知道若是不把這個心結解開,柳飄飄是不會那麼容易的放下的,“你一再這樣,難道你不曾想過,你泉下有知的父親和你的家人嗎?”

“那他們又何曾想過我?”柳飄飄一下子抬起頭,眼裡含著淚,卻驕傲的不讓它流下來。

“他們怎麼不曾想過你?若不想著你,又何苦要把你交予我來養?若不想著你,又為何在柳家殲滅的時候也要保你周全?若沒有想著你,你現在在哪裡你可知?”司寇尋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沒有絲毫停頓,字字清晰,映入柳飄飄的耳裡。

柳飄飄沒有被他的話問的慚愧,她想過這些,她又何曾不知,他們為她著想,她眼裡露出嘲諷的眼神,嘴角輕蔑的揚起:“但是他們可知,我寧願與柳家同滅?”

語氣淡漠卻斬釘截鐵,這讓柳飄飄身上散發出一種別樣的光芒,司寇尋微微楞了下。

司寇尋似乎在剛才,才看清這個女孩的倔強。

“我不要他們為我所做的,我只要與他們同在。”氣勢直轉其下,讓柳飄飄多了幾分楚楚可憐。顯得柔弱心疼。

眼角邊上,一顆晶瑩的淚水滑下,直到下巴,然後“啪嗒——”一聲,掉落衣角上,在淡色的衣服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子。

司寇尋的心好像觸動了一下,她有何錯?想與家人一起同生共死。但柳家的人又有何錯?只是想讓自己疼愛的孩子好好的活下去。兩方都沒有錯……那錯的是誰?是那個坐在天鳳國最頂端的人的錯?

還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