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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鶴卿的法陣被擊成了碎片,一塊塊發出零星的微芒,而女子烏髮張揚,只能看清一張殷紅欲滴的朱唇,和好似泥沼般的一雙烏黑瞳仁。
“壞我好事的諸位,後會有期!”她放肆的甩下這句,一旋身竟化為一團黑霧,順風而去。七郎奮力往前一刺,也終歸是撲了個空。
夜雲如絮,殘月如勾。彼時還激戰正酣的空地,轉眼間只剩一片淒涼。
無數傷者或輕或重的呻吟,扶著長槍大喘粗氣的小七郎,面目肅然遠眺的張鶴卿,還有……
春霄顫顫巍巍的朝那個方向爬了幾步,又不敢靠近了。那裡還有一具靜靜躺著的軀體,曾經給她帶來滿溢的幸福,也曾給她帶來痛徹心扉的打擊,此刻卻只像一個殘破的娃娃一般,被無情的棄置在了一邊。
伏惡靈天機相助(1)
“沒想到那個女子竟如此厲害……”張鶴卿一邊檢查著知玄大師的傷勢,一邊感嘆。如果她不是先一步被知玄所傷,那麼自己當時根本沒可能攔她片刻吧。
只是知玄在重創紅衣女人的同時也元氣大傷,沒有個一年半載的調息恐怕很難復原,再加上死傷的護院僧兵……雖然他們最終保住了佛骨舍利,其代價也不可謂不大。
“只可惜到最後也沒弄清那女子的來歷。”知玄半倚在床邊,微閉雙目,“她既然能有如此高深的法術,又怎會一直聞所未聞?”
“大師,你確定那女子是個凡人?”張鶴卿疑惑問道。他親眼看著紅衣女人化霧遁形,雖然有些障眼法術也能辦到這點,可她咬住杜尚秋的那一口實在不像個人類能幹出來的事。
知玄皺眉搖了搖頭,“貧僧尚未與她近距離接觸,無法斷定,只是觀她形體動態,卻也不像幽魂鬼魅。”
“那個紅衣夫人身上有妖氣。”
一聲不大不小的回答打斷了兩個成人的思考,張鶴卿與知玄一起看向連通外室的門扉,原來是小小的七郎站在那裡。
“雖然只有匆忙間的一點接觸,但那夫人身邊確實有淡淡的妖異之氣洩露出來。”七郎一板一眼的說道。他身上的金黃紋路已經淡化,更加接近與正常孩童的外表,只有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還彰顯著他的異常。
見到他那一身功夫,以及對春霄和杜尚秋的稱呼,張鶴卿就知道眼前的孩子背景不凡,只不過七郎自己不提,他也不會刨根問底。現在看這孩子自己主動過來回話,張鶴卿便耐心問道:“小公子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七郎猶豫了一會,最終打算避重就輕。出來時陰司就跟他交待過,不可與外人接觸過多,若不是情急之下為了救乾孃,他也不會現身。
“……我天生就有一些本事,能夠感覺的出來。”對上張鶴卿清冽的目光,他有些心虛的嘀咕了一聲,又轉頭看向外室,道出原本來意,“還有,道長,您能過來看看嗎?我怎麼也弄不醒乾爹,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經他一說,張鶴卿便又憶起暫時安置在外室的春霄與杜尚秋,心中暗歎一口氣,起身朝外間走去。
杜尚秋一直昏迷未醒,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究竟對他做了什麼,能使他這般完全陷入長眠之中。
而春霄就一直守在他的床邊。從背後看,她的肩膀一抽一抽,不規律的顫抖;走至近處,又見她眼眶紅兮兮的像兩顆飽滿的桃子,顯然已經哭泣了很久,一刻也沒有停過。張鶴卿看著只覺得心中不忍,遂輕撫了下她的頭頂,延床坐了下來。
他剛剛是急著去察看知玄的傷勢了,才沒有顧上這邊,如今再精心探尋杜尚秋的情況,眉頭卻不由的越皺越緊。
杜尚秋全身冰冷,脈搏全無,這些都在預料之中,因為此時張鶴卿已能肯定這副肉體必是由屍土融骨而成,那自然是與死者無異。只是他的法力再向杜尚秋的魂魄深處進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