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們用偷拍機拍到的畫面翻拍了上去。劉浪卻落得個清閒,坐在自己電腦前,戴著耳麥聽起歌兒來。

我是和孫燕一起坐報社的班車回家的,在車上,我們倆分析了整個行動的發生和進展情況,並對明天的行動計劃做出了安排。下了班車,來到樓門口,我習慣地仰頭看了看天上,繁星璀璨,我啞然失笑,沒想到編最後一個一版的那個失意的凌晨,並不是我最後一次仰望星空啊。

還沒開啟住處的門,我就聽見屋裡有電視節目的聲音,毛毛是沒睡呢還是忘關電視了?開門進了屋,我就看見毛毛一絲不掛地倚在床上,電視里正演著她喜愛的磨嘰劇《還珠格格》。聽我進了屋,毛毛頭也沒回就來了一句:“這麼晚才回來?!”卻仍看著她的電視,這讓我多少有點惱火。我經歷了那麼一番生死驚魂,難道她心裡就一點都沒牽掛?

等我洗漱完了上床,毛毛卻突然關上了電視。

“你不看了?”我冷冷地說。

“你回來了,我還看什麼呀?!”毛毛看著我笑了。

毛毛習慣地躺在我的臂彎裡,她那光滑的身體上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可我滿腦子都是剛剛經歷的情景和明天的行動計劃,一點胃口都沒有。

我們就那樣躺著,像兩條沉在水底的赤裸裸的魚。不知什麼時候,酒店裡那個滿面紅光的男人,摟著妙齡女孩喝酒的情形閃現到了我的眼前,而且揮之不去。漸漸地,我的慾望又被點燃了,而且迅速膨脹了起來,我看了眼毛毛,她閉著眼睛,均勻地呼吸著。我翻身到了她的身上,可剛剛吻了一下,就被睜開睡眼的毛毛一把推開了:

“哎呀,不行!你忘了大夫說的,頭三天不能做的!”

我才想起來,毛毛去醫院檢查那天是跟我說過,醫生囑咐她臨打胎的前三天不能行房事,我很不情願地又老實地躺了下來,我和毛毛的性生活就這樣嘎然而止。毛毛很快又睡去了,可我還是覺得很難受,我只好強迫自己去想一想別的事……我想象著明天出來的報紙會是什麼樣子,被我們偷拍的小翠兒會上報紙吧?而上了報紙的小翠兒那張曖昧的臉,肯定會被遮上礙眼的馬賽克。

“這樣的報道一出來,在平靜的省城,會是顆炸彈吧?”

“哥們兒幾個看到我的大名肯定會很吃驚的,呵呵……”

我越想越興奮,竟全沒了睏意。

《熟男###》11(1)

我時常會思考這樣一個問題:一個人的經歷越豐富,他到老得哪兒都去不了的時候,是不是就越寂寞呢?那些英雄,轟轟烈烈,大義凜然,當他們滿頭白髮,垂垂老矣,他們的心境應該會是一片茫然吧?譬如說武當派的創始人張三丰,何等的武功蓋世,傲視天下,可當他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連手指都不能動一下,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一隻蚊子,就趴在自己的鼻子上插吸管兒,他內心又是何等的悽楚啊?

當然,這個問題對我來說,是窮盡一生也不可能找到答案的,因為我不是英雄。儘管我也想做一個英雄,並且為之努力過,雖然都以失敗告終,譬如這次所謂的暗訪營救行動。但不管怎樣講,它們也應該能作為我面對孫子,重孫子,重重孫子時的談資了。

陽光照在地板上印出了窗格的影子,微風送撩人的花香入屋,掛在牆上的空調卻不解風情地吹著冷空氣,我就溫暖地蜷縮在省公安廳某處那張柔軟舒適的大沙發裡,手裡拿著我們當天發行的報紙,那上面正有一張擋著馬賽克的小翠兒的大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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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攝影記者、主任孫燕,還有來報社投訴的小女孩,是與上午9時整來到省公安廳的,聽孫燕說,來之前,她已透過關係與這間辦公室的張處長取得了聯絡,並約定了9點多見面,可現在已經9點半多了,還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