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殿下的隨身侍從黃苓。”

麗涯一笑:“你好,黃姑娘。”

黃苓領著她穿過花謝來到大廳。廳中燈光明亮,鋪陳豪華。羽冥坐在正中央那張特顯闊的紫檀木桌的最上方,笑容可親,神態自得。而他身邊端坐著……

在燈火通明中,那個湛藍衣襟的女子是如此端莊秀麗,風華卓絕。

猛然,她的心一陣痠痛,無法不觸及的痠痛,不可名狀的痠痛,心在想:“我究竟是他的誰?既然他已有紅顏知己,為何又要對我百般憐愛?”

丫環小廝步伐勻整的端來各種佳餚。菜香誘人。麗涯生性樂觀,和兩人寒暄一陣,便順手夾起一塊鮮辣的牛排津津有味地吃起來。美味當前,她可不會假客氣。耷拉著腦袋,她雲鬢間斜插的一朵薔薇簪花頓時頗為滑稽地“簌簌”掉下來。丫環們強忍的笑聲終於全爆發出來,連一向沉穩的羽冥也“撲哧”笑了。麗涯的臉色不由不禁變得緋紅。這回可出糗了!

王妃拼瀾輕捷地撿起簪花,面容沉寂,“妹妹真是走到哪都惹人喜歡。”

麗涯心想:“如果她和羽冥是夫妻,為何還能容我在這兒逍遙自在?”許多事雖若浮光掠影,但仔細想來卻有些暈頭轉向。她大大落落地接過拼瀾手中的花,笑道:“王妃好不浮華的美麗,好不虛偽的優雅,都令我深感欽佩,甘拜下風。”

不惜笑謔的拼瀾也抿嘴一笑,“瞧妹妹說的,我若真這麼好,殿下也不會揹著我金屋藏嬌。”

羽冥心中一僵,淡笑道:“大家都餓了吧,別光顧著說話,荒廢了這一桌好菜。”羽冥用準備好的溼毛巾擦完手後便開始文雅自如地進餐。清幽的琴聲從簾帳中傳來,不絕如縷。

餐後,從廳外進來一位葛衫男子。那男子向羽冥、拼瀾問好後,便道:“抱歉,屬下仍未找到天楚王蒲洛。”

拼瀾向葛衫男子道:“天越,這也不能怪你,我那師兄就是一個怪人,誰能找到他,就是一個奇蹟。”

羽冥喟嘆喟怪:“這個蒲兄,說好來長白山和我一起回聖都,現在不僅爽約還音信全無。山雨欲來風滿樓,神魔兩界局勢日益緊張,慕容老將軍又年事已高,他天楚王可不能再這樣遊手好閒。”

天楚王蒲洛?王妃的師兄?

麗涯聽來迷迷糊糊的,但心想,羽冥殿下的朋友也一定文采斐然,風度翩翩,不同凡響。

早在青綿山,他就聽聞聖都伊倫茜勒人才濟濟,依山傍水,繁榮昌盛,今日一見,果然大為折服。

疲憊了一天,她終於安然入睡……

夜,是那麼怪誕。神奇,是那麼朦朧,柔媚。映著滿月,一座座秀麗的山崗連綿起伏。山崗間,清清的流水,翻滾的波浪映著清晨的清輝,花香的風姿……

他抱著她,安靜地抱著。

一縷縷的思緒,一份份的情思,在那一刻跳躍起如幻如夢的音符……

他摟著她,輕輕的摟著……

突然,烏雲黑沉沉的壓下來,不見天日。羽冥突然消失了身影。他從空中急速墜落,痛至四肢百骸,口中呼喊“羽冥,救我……”卻無人回應。地面是堅硬的石頭,寸草不生。抬頭,前方只有一黑衣人蹲坐在一片漆黑中。

高高的脊樑骨,渙著油光,碎亂的髮絲遮住了半個面龐。手,一隻骨骼凹凸有力的手,緊握住一把插地的銷魂刀。

天地間,唯有他。

突然黑暗中延伸出一道邪惡的綠光,綠光處湧出一群張牙舞爪,衣衫襤褸的殭屍,並凶神惡煞地向筋疲力竭的他猛撲過來。

他拔刀自救,然而被砍的殭屍相繼倒下後,有紛紛立起,帶著刺鼻的腐臭氣息。他體力流失,手開始顫抖。汗珠順著他俊俏的臉龐涔涔而下,浸溼了黑色戰衣。

“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