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他一直緊抓不放,人這一面,人才是任何時候都會頭疼的大事,而人脈,以現階段的需求而論,近的靠李朱綬和白道隆,遠的靠湯右曾,暫時是夠用了。再貿然出擊,不一定會收穫好處,說不定還是麻煩。

除了明面上的保護傘,他還另有四件防彈衣。一是劉興純,李肆給他捐了監生,再通mén路拿了浛洸巡檢司巡檢這個不入流xiǎo官的位置,算是在浛洸將他的勢力紮下了釘子。另一個是他之前認識的班房書吏蘇文采,李肆也給他捐了監生,讓李朱綬把他拔起來當了刑房案首,不僅為他傳遞縣衙訊息,也是李朱綬和他來往聯絡的中間人。

第三件是張應,鎮標中軍周寧是李肆和白道隆的聯絡人,而張應則是李肆的鐵桿,他現在被提拔為千總,相當於**的一塊磚,李肆哪裡需要,周寧就代白道隆將他往那地方搬。

最後一件相當於貼身最'好書城最*快~的軟蝟甲,李肆幫彭家站穩了縣裡練總的位置,也把協總的位置安在了林大樹身上。

張應加上練總之名,李肆就可以封住田心河,不準外人進出,同時在李莊之外設下綠營塘口,將自己的司衛充任到塘兵、市集巡役和練勇這套官府武裝的殼子裡。用什麼武器都無所謂,只要不擺出燧發槍和大炮這種忌諱物就好,像司衛這種幾百人規模的演習,套上練勇甚至綠營兵的號衣,更是無人置啄。

人這一面就是如此,而在“財”這一面,靠著和彭家的合作,他的玻璃品在短短几個月裡擴散到了整個湖南,還在朝湖北、四川等地蔓延。收入不多,也就四五萬兩銀子,但這是生產速度沒跟上的原因。李肆改變了琉璃坊的流程,將玻璃料的生產繼續隱在田心河西岸,而將玻璃品的製造遷到了李莊附近,這樣在來年,這一樁產業應該能帶來更多的收成。

另一部分收入則是馬燈。馬燈的市場定位是富貴人家。有著繁複裝飾,多處用銅的高檔產品,帶著不風搖光亮足的特點,很快受到大戶的歡迎,三十兩的價錢,因為有“水晶琉璃罩”的存在,也沒人覺得價太高,幾個月裡賣出去一千多具,得了三萬多兩銀子。

其他皮行鞋行鐵坊的雜項收入,總共不到一萬兩,算是xiǎoxiǎo的補充。接近十萬兩的收入其實還不夠支撐這攤架子,李肆動用了上千兩黃金才週轉過來。但架子穩住了,銀子該能滾滾而來。

原本李肆可以搞出更多產品來獲利,可人才不足以支撐更多“業務”,他還更擔心惹來官商乃至皇商的囑目。在這個時代,任何有豐厚利潤的東西,都會被他們盯上,在實力不足之前,不能貿然去碰那天huā板。

而現在廣州安合堂的lù面,意味著他的玻璃產業,已經mō到了某一層的天huā板,在沒定下大的應對方針前,李肆不想跟他們碰面。

演習一搞就是兩三天,累得夠嗆,李肆在院子裡招呼著關蒄,想讓她按摩一下。

“等等啊,四哥哥,我正事還沒做完。”

關蒄的聲音在隔壁響起,那是她的工作室,半年過去,xiǎo姑娘的脆嫩嗓音裡多出了一絲柔麗,像是黃鶯一般悅耳。

聽到這話,李肆差點被氣笑了,死丫頭,伺候我才是正事吧?

湊到那屋子探頭一看,喲,還真是正事呢,屋裡一排書桌,擺了大堆紙張,關蒄正一邊看著一張紙,一邊對幾個十一二歲的xiǎo孩吩咐著什麼,裡面有王寡fù的兒子王九,還有劉家xiǎo子和林家xiǎo妹,一個個都全身貫注地聽著,還不時地點頭。

李肆正想直接招呼她出來,盤石yù又來報告,劉興純和陶富都來了。

“內務府的員外郎來作委員?真是稀奇……”

聽了劉興純和陶富的報告,李肆心想,自己這隻蝴蝶,還真是讓歷史的變動越來越大了。員外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