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在咱們面前耀武揚威,這下可是撞倒了鐵板吧!”

“打得過麼?那可是西班牙海軍,不僅船堅炮利,聽說還在美洲打慣了海盜。”

“有什麼打不過的?早前荷蘭人不就被揍老實了?年初不也有五條西班牙大船跑到東山島外,被朝廷兩條小海鯉給揍得屁滾尿流!?

眼下可是以二對一!”

“那是范家的船而已,這可是西班牙正經的海軍戰船,這次西班牙人可聚了幾十條大船,眼前這一條不過是快哨而已。”

“咱們朝廷也有大船,有什麼好怕的?”

跟其他商船的喧鬧不同,某條船上沉寂一片,不管是水手,還是掌櫃,都是臉色陰沉,目光暗冷。

扮作商賈的清廷澎湖總兵藍廷禎冷哼道:

“南蠻可真是霸道,竟然插手臺灣航路,此番若是再不吃虧,閩臺海疆,怕是要盡入其手!”

藍廷禎的族弟,充任他幕僚的藍鼎元安慰道:“西班牙人船堅炮利,南蠻該是討不著好處的。”

藍廷禎語氣很是糾結:“閩臺海疆乃我朝廷之地,我等官兵,竟然只能坐看南蠻和西班牙人爭鬥,朝廷天威何在……”

藍鼎元嘆氣,他明白族兄的感慨。雍正三年的閩臺,儼然已威一鍋粥,形勢無比複雜。

英華佔了福建西面的滓州汀州龍巖,外加臺灣之北的大迦納等地,命名為臺北縣。臺灣反賊朱一貴聚眾盤踞鳳山,杜君英佔嘉義,朝廷僅僅佔住了福建大半和澎湖、臺灣府城。

靖海將軍,福建水陸提督施世膘被委以福建文武大權,為此朝廷甚至將福州將軍降為福州都統,以便讓施世膘全權統轄閩臺之事。這既是給施世膘放開手腳,也是懷著一旦閩臺打爛,朝廷不至於太丟顏面的用心。

而閩臺之局,更攪入了南洋大局中。今年以來,英華透過滓州海貿公司,朝福建海商伸手,由此介入福建到馬尼拉的海貿路線,英華跟西班牙的矛盾日漸激烈。之前西班牙人還間接透過類似范家那樣的海賊進行襲擾,兩月前,西班牙的大帆船商隊駐泊馬尼拉後,雙方的直接衝突已是不可避免。

如此局勢,背後也有朝廷透過施世膘跟西班牙人的勾連,但藍鼎元看得明白,主角終究還是英華和西班牙。前者正劍指南洋,想要一統南洋海貿局面,而後者無法接受英華掌控福建到馬尼拉,乃至日冇本到馬尼拉的航路。

藍廷禎感嘆的,就是朝廷在這一局裡,也就是個看客。

就像眼前形勢,一條西班牙大哨船綴著這批從馬尼拉返航的商船,以驅逐“海盜”為名,一直“護航”到了臺灣外海,顯是存心刺冇激南蠻。結果毫無意外地遇上了英華戰艦,英華戰艦不僅如往常那般,兩條結伴而行,此次露面的還是兩條千料海贅戰艦,比西班牙的大哨船大了一圈。

此時雙方高掛旗號,擺明車馬,劍拔弩張,卻都剋制著沒開炮。西班牙一方自然是居於弱勢,不敢開炮,英華一方該是顧忌西班牙人在馬尼拉的龐大艦隊,領有嚴令,不敢貿然挑起戰端。

僅僅只是兩方的前哨對峙,就已不是滿清所能摻和的棋局,施世膘在福建仿造快船,最大的不過八百料,而且還是硬帆船,船上也只能載小炮。

見一直沒動靜,藍廷禎很是失望,嗤笑道:“也就這點膽子!”

今日英華以二對一,還是不敢動手,日後這條商路,怕是再難握住了。但這不是藍廷禎乃至施世膘所期望的,他們就指著雙方大打出手。

藍鼎元道:“南蠻船炮雖不錯,但沒什麼大艦,海上戰技也不如西班牙人。聽說馬尼拉灣現在駐有十多二十條三四十門炮的大船,甚至還有兩條兩層炮甲板的鉅艦,我看南蠻還是不敢貿然招惹……”話音未落,船上人同聲驚呼,朝著水手們盯住的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