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抹著嘴巴一邊嘿嘿地笑道:“大人,這荒山野嶺的,娘們可不好找,要不我在俘虜當中給您挑倆個水靈的,大人將就一下如何?”

“滾!”秦牧冷不丁飛起一腳,踹在劉猛屁股上。狠狠地說道,“他孃的,追了二十里,楞是沒追上王允成那隻屎殼蟲,你還有臉來搶我的茶水?”

“冤枉啊大人,王允成這隻屎殼蟲與別的屎殼蟲可不一樣,跑得那叫一個快,末將可是盡力了呀,大人。說來大人要是提前在半道上安排個人下絆馬索,也不至於讓那隻屎殼蟲給跑了。”

“聽你這麼說,似乎是怪我事前安排不夠周詳嘍?他孃的,本官難不成就能想到那屎殼蟲屁都不放一個。掉頭就跑嗎?你可別忘了,上次你砸破本官的額角,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不是吧?大人,您這也要記仇?當時末將可是在救你啊!”劉猛眼神亂閃。他砸破秦牧腦門的事,秦牧一直沒提,以為他忘了這一茬了呢。

“。老劉啊,照你的邏輯,你事先沒有料到我會衝出去,所以沒跟上來,以至於我雙拳難敵四手之時,你只能把狼牙棒砸出,結果傷了我,你說,這是不是你的錯?我該不該找你算賬?”

劉猛一臉虯鬚豎起,憋得滿臉通紅,最後除了噗哧一下,屁話也答不上句來,把朱一錦等人笑得前俯後仰。

秦牧悠閒自在,呂大器卻急壞了,說來這個四省總督真不是人乾的差使,好事輪不到,壞是全歸你,要是秦牧讓“替江西父老鄉親報仇”的義舉繼續下去,三千俘虜真個死光了,指不定吳學禮等人會做出什麼激烈的反應來呢。

好吧,這贛州兵備道的官兒反正也準備給他了,那就再抓緊一點吧。

當天黃昏,張載再次趕到玉春山,雖說這兒離袁州只有二十里路程,但一天往返兩次,對張載這樣的文人來說,也已經是極限運動了,好在當夜他不用再趕回袁州了。

對於秦牧來說,張載就象一隻辛勤的小蜜蜂,整天忙碌著為他採蜜,見到這隻小蜜蜂,秦牧自然很開心,能不開心嗎,贛州兵備道的官職終於到手了。

從此以後,秦大官人可以名正言順的掌控贛州軍政了。

這官升得雖然比當年的袁崇煥慢些,但能名正言順的掌控贛州,秦牧已經很滿足了,嗯嗯,人要學會知足,一口就想吃成胖子那樣只會被撐死,不撐死也會造成消化不良,便秘,成天在茅坑裡蹲著

張載也感覺很慶幸,幸好自己趕得快啊,三千俘虜只被“報仇”了四百來人,大部分還在。升了官的秦牧很慷慨,一口答應讓他帶剩下的兩千俘虜回袁州,張載好歹可以有個交待了。

秦牧這夜特意叫人宰了一頭羊、開了一罈酒款待張載,濃香瀰漫的烤全羊送進來後,秦牧親自拿刀割下兩條羊腿,一條歸張載,一條自用。

其餘的被劉猛這些傢伙瓜分了,大帳裡氣氛分外熱烈,劉猛、霍勝等人紛紛向秦牧敬酒道賀。

“來來來,張先生千萬別客氣,肉一定要吃飽,酒一定要喝夠,快請。”秦牧一邊說著,一邊動手,用刀切下一小片黃澄澄的羊內,細嚼慢嚥著,樣子斯文得不能再斯文了。

張載看了心頭百念雜陳,要說這個秦牧,還真讓他有些看不透,築京觀,以為江西百姓報仇為名殺俘,他樣樣敢幹,而且連眉頭都不眨一下,可你此刻再看他,分明是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卻又能統御著一群驕兵悍將,張其在,王允成相繼全軍覆沒在他手上,這難道只是僥倖?

“張先生何故沉吟,難道是這羊肉不合口味?”

張載一臉正色地答道:“如今這天下,連年災荒,流寇遍地,大多數人能有口粥喝就不錯了,就連呂督師如今也是飢一餐飽一餐,秦大人以酒肉款待,在下還有什麼好挑剔的,秦大人多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