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騙你什麼啦?”蕭淵明不解地問。

“前日陛下請臣喝的酒,也說是新豐酒,怎麼跟今日的比起來,味道差得很多,看來臣還是沾了信武將軍的光,才能喝到真正的新豐酒。”胡貴孫道。[新豐酒,南朝丹陽新豐出產美酒,色澤透明澄亮,顏如琥珀。梁元帝蕭繹曾寫“試酌新豐酒,遙勸陽臺人”,讚歎飲過新豐酒如臨陽臺仙境。後來的唐朝李白,對新豐酒嗜好若狂,他的《楊叛兒》詩云:“君歌楊叛兒,妾勸新豐酒。”王維也很推崇新豐酒,有詩讚曰:“新豐美酒鬥十千,咸陽遊俠多少年,相逢義氣為君飲,繫馬高樓垂柳邊。”宋朝陸游詩云:“愁憶新豐酒,寒思季子裘。”六朝新豐酒是現在丹陽黃酒的前身。]

“哈哈……”眾人鬨笑出聲。

“你這個猢猻,朕的酒,你喝的還少嗎?”蕭淵明笑道:“信武將軍難得來京,朕請他喝上一回酒,自然是要拿最好的,這你也妒嫉?”

陳蒨起身拱手道:“陛下對微臣的抬愛,微臣愧不敢當。”

“陳將軍謙虛了,大司馬和司空是朕的左膀右臂,就像戰國時趙國的廉頗和藺相如一樣,梁國復興指日可待。”蕭淵明轉頭看向王僧辯,舉起鸚鵡杯道:“這一杯,朕敬大司馬,大司馬日夜為國事操勞,辛苦啦!”

王僧辯站起身,舉杯道:“陛下客氣,這本來就是臣應盡的職責。”說完,喝了一口,坐下。

蕭淵明又舉杯,對陳蒨道:“朕這一杯敬司空,請信武將軍代司空飲下這杯酒。”

陳蒨道:“微臣代叔父謝陛下隆恩,這杯酒微臣先乾為敬,陛下隨意。”說完,仰脖一飲而盡,仍恭敬地站著,不敢坐下。

蕭淵明喝了一口,再次舉杯對陳蒨道:“這一杯,朕敬將軍,司空和將軍,為國守邊,枕戈待旦,辛苦啦!”

“微臣戰戰兢兢,如覆薄冰,唯恐有失,愧對陛下,愧對大司馬。”陳蒨舉杯道:“臣斗膽,想借陛下這杯酒,敬所有為國守邊的將士。”

“將軍此言,正合朕意,朕本來打算敬完將軍這杯,就遙敬眾將士,好,這杯酒,敬所有為國守邊的將士。”蕭淵明舉杯,對空拜了一拜,將杯中酒灑在案前的地上。

“敬為國守邊的將士們!”殿中諸人也都站起,將酒灑於案前。

蕭淵明對陳蒨道:“子華,別再站著,坐下吃菜。”

“諾。”陳蒨這才敢坐下。

“子華,今日這桌鰒魚宴,不知可合你的口味否?”蕭淵明關心地問。

陳蒨恭敬道:“鰒魚稀罕珍貴,臣上次吃鰒魚還是十年前的事了,當時是用水泡開的鰒魚乾和雞、豆腐燉的湯,味道極美,參、翅、肚都遠遠不及,沒想到今日能有幸吃到新鮮的鰒魚膾,用酸甜的梅子醬蘸著吃,滋味實在無法找到言辭形容,太美味了。”

“子華,再嚐嚐這道豉汁蒸鰒魚,鹹香可口,還有這個炙鰒魚,外脆裡嫩,咬在嘴裡,汁水漫溢……”蕭淵明熱情地介紹著。

裴英起等人起身,端著酒杯,輪番向王僧辯和陳蒨敬酒。

酒過三巡,王僧辯從桌案後站起,走到蕭淵明跟前,道:“交州平亂之事,請陛下下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