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蒨走了進來,乍見韓子高正跟一個披頭散髮、滿臉是血的女人說話,嚇了一跳,指著她問:“這女人是誰?為何一臉的血。”

“還不是你乾的好事!”韓子高沒好氣道:“你答應我什麼的,不傷張刺史家眷分毫,你做到了嗎?”

陳蒨一臉的迷惘,攤手道:“我幹什麼了?我什麼也沒幹啊,而且我交待了伯通善待張彪的家眷呀!”

韓子高道:“哼,少在這裝了,若沒有你的授意,章將軍會逼迫張彪夫人做你家主母?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張彪夫人就自盡身亡了。沒想到阿兄不但搶人妻子,還要休掉結髮妻子,真是渣到家了,這事等我見到阿嫂,一定跟阿嫂說去。”

“什麼主母?我何時授意他了,這是獨眼龍自作主張,敗壞我名聲。”陳蒨感到惱火。

“你好色的名聲天下皆知,還要敗壞嗎?”韓子高道。

陳蒨百口莫辯,越想越委屈,咬牙瞪眼、指天發誓道:“我陳蒨若有此心,讓我天誅地滅,不得好死,死了下十八層地獄……”

韓子高趕緊捂住陳蒨正在發誓的嘴,道:“我就說你兩句,你發什麼毒誓啊,小心真應到身上。”

“這位一定是宣毅將軍了。”楊法慧起身行禮道。

“您是張刺史的夫人吧!”陳蒨不敢看楊法慧的臉,深深一揖,愧疚道:“蒨對夫人沒有非分之想,怪我沒有節制好屬下,夫人性情剛烈,令陳蒨佩服,發生了這樣不堪的事,陳蒨無顏以對,夫人有什麼要求就跟子高說,陳蒨告辭。”說完,陳蒨轉身離開。

“看起來,你錯怪陳將軍了。”楊法慧道:“陳將軍很在乎你,他的目光一直在你身上,連個正眼都沒看我,果然如傳聞所說,你和陳將軍感情甚好。”

韓子高聽出暖昧的味道,慌忙解釋:“阿姊別誤會,我和陳將軍是結拜兄弟,感情如親兄弟一般,僅此而已,那些傳聞都是胡說八道。”

這時,駱牙帶著軍醫進來了,軍醫上前給楊法慧治傷,韓子高問駱牙:“將軍去哪裡休息了?”

駱牙道:“別提休息了,將軍大發雷霆,正在大堂當眾杖打章將軍,很少見他親自動手,看來是氣極了,章將軍也是,居然做出這種荒唐事,這下拍馬屁拍到馬嘴上了,活該被打!”

韓子高聽了,又歡喜又心疼,歡喜的是自己沒跟錯明主,心疼的是陳蒨累了一天一夜,還要親自動手打人,還有獨眼龍,軍中戰功數他第一,還需用什麼獻美來討好主帥?看他是個聰明人,怎麼做出這等糊塗事,我得去勸勸陳蒨,不然章將軍好幾天下不了床。

韓子高對楊法慧道:“阿姊,你在這好好休息,我明日來看你。”

楊法慧道:“如今府署已被佔據,府裡到處是你們計程車兵,我一個婦人繼續留在這裡多有不便,讓我夫君知道了也不好,離這不遠有座庵堂,我去那裡住更方便,不知蠻子能不能送我去那。”

“好,我馬上派人送你去庵堂,明日得空我去看阿姊。”韓子高叫來手下士卒,吩咐等夫人傷口處理好,就護送她去庵堂休息。

正準備離開,楊法慧突然跪在韓子高面前道:“我還有一事相求蠻子。”

“什麼事,阿姊只管說。”韓子高扶起她。

“請蠻子為我夫君美言,勸說陳將軍饒我夫君不死。”楊法慧哭泣道:“我會感念陳將軍的恩德,一輩子為他吃齋唸佛。”

韓子高微笑道“不用吃齋唸佛,張刺史對我有救命之恩,來這之前,我就跟陳將軍說過了,陳將軍答應不殺張刺史,阿姊就放心吧,只是張刺史要誠心歸降,不能再跟朝廷對抗。”

楊法慧點頭道:“你跟陳將軍說,我願與夫君隱居山林,不問世事。”

韓子高告別楊法慧,向大堂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