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軍官拍馬離去。

“自古朝堂之變,死的何止千人、萬人,按慣例至少誅其三族,司空只殺王僧辯父子,對百官起不到威嚇震攝的作用,更給了王僧辯一黨反撲的機會,還有朝堂內舉目皆是王僧辯提拔的人,另外臺城裡那位齊國傀儡和他的一千禁衛,這些都是可能的禍患啊……”杜稜提醒道。

陳霸先道:“我在檄文中已經說了,‘我所要討伐的,只是王僧辯父子兄弟,至於其他王氏親戚黨羽,一概不加問罪。’就是讓王僧辯的疏親部下知道,朝廷需要他們,真心赦免他們的罪,只要歸心順服,是誰的親戚,是誰的部下,一概不論。王僧辯執掌朝堂多年,官吏任用沒有不經他的手,若要牽連提拔的人,那要殺掉多少人,況且自平侯景後,百廢待興,朝廷需要人才。如今當務之急,是請出太子,即皇帝位,下詔大赦,安撫各州縣,儘量避免戰事。至於那個傀儡,他背後有齊國撐腰,我們帶兵闖宮會落人口實,應派能言善辯之人進宮好言勸說其退位,同時通報齊國,說王僧辯陰謀篡位造反,我帶兵進京清君側,梁國與齊國之盟依舊有效,我們梁國依舊向齊國稱藩。”

“齊主本來就虎視眈眈江南之地,咱們廢了他立的傀儡,恐怕不會善罷干休。”杜稜擔心道:“王僧辯一黨人多勢眾,鎮守各州已久,下詔安撫,赦免其罪,也未必能使其歸順,他們很可能聯合齊國,反撲京城,司空不可不做最壞的打算啊!”

陳霸先點點頭:“我當然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他們不聽從朝廷詔令,一定要挑起戰事,那我就奉陪到底。齊國若要插手梁國內政,那我們梁國就再不是它什麼藩國。哼——,他王僧辯懼怕夷狄,我陳霸先不怕,我們舉兵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讓社稷重歸正統麼。”

“司空不忍大開殺戒,想朝中百官必會感恩待德,歸心司空。進宮勸說退位的事,就交給屬下來辦吧!”蔡景歷催馬上前,拱手道。

“以茂世的口才,必定馬到功成,那就辛苦你走一趟了。”陳霸先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