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話不投機,撕殺一處,戰了三四十個回合,陸子隆力有不繼,張彪看得著急,命韓武上前幫忙,好個章昭達,絲毫不懼,一人獨戰兩人,周文育在城上看得生氣,持槊上馬,去戰韓武,幾個回合下來,韓武不是周文育的對手,被周文育一槊戳下馬,死於非命。

陸子隆見韓武掉下馬,不免心慌,一個大意被章昭達的鐵槊刺中大腿,痛呼一聲往回就跑。

陳蒨在柵城上揮動令旗,周文育、章昭達率領將士們一陣的衝殺,張彪軍隊連連敗退,直敗到山陰城下,這時城門緊閉,張彪大聲叫門,城上站出兩人,一個是申縉,一個竟然是沈泰。

張彪這一驚非小,怒道:“申縉,你這個無恥小人,讓你留守,居然又背叛我?”

申縉抱臂道:“張刺史,不好意思,我這不叫背叛,而叫舉義,你與朝廷對抗,就是國之逆賊,我身為梁國忠臣,豈能與你沆瀣一氣。”

沈泰笑道:“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刺史還是下馬投降吧!宣毅將軍對您可是格外留情,下令要活的張彪,不要死的張彪,這是何等的寬厚大度,您就投靠在宣毅將軍麾下吧!”

“我呸!”張彪狠狠地往城上啐了一口,大罵:“你們兩個無恥小人,我要殺了你們餵狗。”

眼看章昭達、周文育追殺過來,張彪無奈只得調轉馬頭,命弟弟崑崙想辦法混入城中營救夫人出城,他帶殘部在西山樓子處等候。【西山樓子,估計是城外依山勢而建的一座軍事戍堡】

沈泰和申縉開啟城門,迎周文育軍隊入城,陳蒨命章昭達繼續追剿張彪所部。

陳蒨再次來到東揚州刺史府署,想起昨夜慘敗,差點丟了性命,今日張彪又被手下出賣,敗得連家都回不了,不禁慨嘆人生世事無常。

這時李德推著一個被反縛雙手的青年男子走上大堂,後面還跟著張彪的夫人楊法慧,她的臉上遮著面紗。

陳蒨不敢正眼看楊法慧,指著被綁的男子道:“這人是誰?”

李德道:“這人自稱是張彪的侍衛,奉命來救夫人出城,之前他趁亂喬裝成府役混入府中,剛才他想帶著楊夫人出府,被屬下們發現,就將他們當場拿下。”

陳蒨走到男子面前,轉了一圈,笑了笑:“侍衛?那就不用審了,把他推出去斬了。”

李德就要拉那男子出去,楊法慧雙膝跪倒,叩首求道:“宣毅將軍饒命,您不要殺他,他是夫君的弟弟崑崙。”

站在陳蒨身旁的韓子高急忙拱手:“將軍答應不傷張刺史家眷。”

陳蒨點了點頭:“既是張刺史的弟弟,那可不能斬了。”

張崑崙嘆氣:“嫂嫂,不是說好了不能講,陳蒨這是在詐你,你怎麼就說了呢!”

李德問:“請問將軍,這兩人怎麼處置?”

陳蒨道:“張崑崙關入府獄,楊夫人送回住處,好生對待,不可怠慢。”

楊法慧跪行幾步,拉住韓子高的袍袖哭泣:“蠻子,您跟將軍說說,放我們走吧,等我見到夫君,保證勸說夫君不再與朝廷對抗,從此歸隱山林,不問世事,嗚嗚……”

韓子高看她哭得傷心,心中不忍,對陳蒨小聲道:“將軍,能否放了他們,昨夜是夫人救了我,又是夫人勸說張刺史放了我,我才能去找周將軍求到援軍來救您,這個恩情不能不報啊!”

陳蒨道:“她對你有恩,可你對她也有恩,兩下扯平,我今天放了他們,下回再抓住他們,是不是還要放走,像你這般報恩法,張彪我還抓不抓了?”

韓子高又勸:“如今會稽您也佔了,張彪已是窮途末路,他是一根筋地忠心王僧辯,您即使抓住他,他也未必肯降,若是送到司空那裡,必是死路一條,侯景禍亂三吳時,只有張彪敢與之對抗,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