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高剛躺到床上,陳蒨一隻腳已經踏進寢閣,綠衣和采薇慌忙上前行禮:“將軍,您來啦!”

陳蒨看看床上的少年,又看看兩個侍女,眉頭微皺道:“你們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麼壞事?”

兩侍女嚇得一哆嗦,低著頭不敢回答,韓子高若無其事道:“我們能瞞您什麼啊,再說什麼能瞞住您呢?”

陳蒨鼻子裡冷哼一聲,撩衣裙坐在床邊,上下打量少年,伸手去摸少年的臉,少年下意識地把頭往後一偏,陳蒨摸了個空。

“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說,是不是出去耍了!”陳蒨厲聲問。

旁邊的綠衣和采薇臉都嚇白了,韓子高嘿嘿兩聲:“就說什麼事也瞞不住您,我聽說有個傻子跪在府門前不走,就出去看看長什麼樣。”

“傻子?呵——”陳蒨嗤笑了一聲道:“你自己照照鏡子不就得了,還用得著出去看?”

綠衣和采薇忍不住笑出聲,韓子高噘嘴道:“阿兄說我壞話,我告大兄去!”

“呵,你去告就是了,以為我會怕他?笑話!”陳蒨不屑道。

此時,華皎恰巧走進來。

“喲,說曹操曹操到,還真是巧。”陳蒨不滿地白了華皎一眼:“看看,都是你把他寵壞了,對我有恃無恐的。”

“天大的冤枉,我寵他什麼了?”華皎攤手道。

韓子高從床上跳起,跑到華皎面前,摟住華皎的脖項,指著陳蒨道:“大兄來得正好,二兄剛才罵我是傻子。”

“呵呵呵,”華皎笑著摸摸韓子高的髮髻道:“我的三弟聰慧過人,一目十行,怎麼是傻子,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唉──”陳蒨無奈地一笑:“你們二對一,我認輸。”

華皎拍拍韓子高的背,笑道:“看三弟活蹦亂跳的,馬上就可以歸隊了嘛!”

陳蒨道:“跟你們說件正事,廣陵一戰,子高為我軍奪得熊虎旗,又引導周將軍破陣,這樣的功勞足以擔任隊副之職,因為子高傷重,授職的事就耽擱下來,現在子高的身體日漸康復,我覺得是時候宣佈了,都錄事覺得呢?”

“這是理所當然。”華皎道。

韓子高拱手道:“兩位兄長,請恕子高不能擔任隊副之職。”

陳蒨眉頭一挑,不高興道:“屋裡都是自家兄弟,你就不要謙虛了。”

“不,子高是真心請辭,侍衛隊裡,我的資歷最淺、年紀最小,如果讓我擔任隊副,對資歷長、軍功多的侍衛不公平,子高還年輕,將來有的是機會,請將軍另選他人。”韓子高道。

“你……”陳蒨氣道:“上次請辭就罷了,渡江的時候你不是答應我的麼,怎麼又反悔。”

“我雖病著,但也聽說廣陵之戰,殺敵最多的是駱隊主,其次是馮淵兄長,馮兄長為人忠誠守信、敦厚大度,有長者風範,在隊裡時間也長,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應該是馮兄長擔任隊副,我不過是僥倖立了點小功,論武藝、論功勞,自愧比馮兄長差得遠了。”韓子高道。

“我尚且拔不得熊虎旗,這是僥倖、是小功嗎?倒推薦起別人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肯就職,還把我這個將軍放在眼裡嗎?……”陳蒨眼睛一瞪,就想破口大罵。

“子華,子高說的在理,難為他主動讓賢。”華皎勸道:“我也覺得馮淵擔任隊副更合適,子高的確太年輕,升得太快,不是件好事,子高的功勞有目共睹,這次未能升職,侍衛們自會為子高可惜,等子高累積更多的功勞和資歷,到合適的時候再升職,就是眾望所歸、水到渠成。”

“是啊,還是大兄分析得透徹。”韓子高點頭。

陳蒨嘆了口氣,對韓子高道:“你把隊副讓給馮淵,自己就失去機會,這種機會不是年年都有,下一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