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八百里加急(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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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城南的梅嶺石子罡,冢墓累累相連,韓子高好不容易找到了師父虞朗的墳,那裡已經長滿蒿草,茂密的枝葉遮沒了墳冢和墓碑。
“師父,蠻子來看您了,嗚嗚——”韓子高一下撲在墳上,痛哭流涕,陳蒨長嘆口氣。
韓子高痛哭不止,陳蒨怕他哭傷了身體,命駱牙和馮淵把他攙扶到旁邊勸慰。
又命侍衛們拔除蒿草,清掃墳墓,擺下香燭和供品。
陳蒨跪坐墳前,雙手捧起一把香木屑,灑在點燃的香爐裡,眼中流淚道:“子粲,我與你在顧渚山間品茶好像還是昨天,不想你與黃土荒草為伴已有三載。‘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託體同山阿。’我今為君奏一曲,嗚呼哀哉,魂兮歸來!”
說完,他站起身,接過駱牙遞上的竹笛,雙手握笛豎於唇下,吹奏起來,笛聲哀怨綿長。
吹了很久,陳蒨放下竹笛,拍拍子高的肩膀,勸道:“子粲的在天之靈,一定希望你好好地活著,勿要再傷心難過。”
“見龍,你在這陪著子高,這幾日找人把虞先生的墓用上好的石材重砌,碑也重刻,子粲一生孤直,在墓的周圍栽上松柏和梅樹,他一定喜歡。”陳蒨囑咐完馮淵,留下兩個侍衛,自己帶著其他人上馬離開了梅嶺。
直到午時,韓子高才止住悲傷,馮淵找人談妥修墓事宜。
韓子高又去病坊感謝當年施恩於已的謝書佐,可惜到了那裡,病坊早已換了幾撥屬吏,沒人知道謝書佐的下落,也沒人知道謝書佐的真名,韓子高只能失望而歸。
“我已讓太子宮裡的大監女官在檢查太子妃的時候,一併檢查了女郎,女郎十分健康,且是完璧之身,這下我兒該放心了吧。”尚書省朝堂內,王僧辯對王頠道。
王頠臉上並無喜色,冷冷道:“您知道現在外面大街小巷裡傳的什麼嗎?說女郎與那個姓韓的侍衛早有私情,他們本來是要趁此機會私奔,後來因為姓韓的傷重,才不得不返回京城。”
王僧辯擺了擺手,道:“市井裡鄉的風言風語,你也信?不過是好事者以訛傳訛。”
“父親,我被人嘲笑是王八,這口氣怎麼咽得下,昨天您也看到女郎如何維護姓韓的,就算她是完璧之身,恐怕心已經給了他啦!”王頠憤憤不平。
“那你想怎麼樣?殺了姓韓的小子?”王僧辯道:“告訴你,那小子不是普通的侍衛,他是陳蒨的結拜兄弟,上回你姐夫來信,說陳蒨為了救這小子,不惜和他撕破臉,在你姐夫的府署門口都敢拼個魚死網破,最後連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姐夫都讓步了,所以你不要輕易動他,動他就是動陳蒨。王陳兩家聯姻在際,不要再生事端,莫要因為小事壞了大局。”
“那就這麼算啦?”王頠不甘心。
“哼,急什麼,等舜華嫁入我家,你接掌了司空的十萬強兵,到那時,不要說陳蒨的結拜兄弟,就是陳蒨本人,也是你砧板上的肉,任你宰割。”王僧辯道。
王頠這才稍微露出點笑容。
“今日陳蒨請求入朝為官,調陳曇朗助守京口,你怎麼看?”王僧辯問。
王頠道:“論親疏關係,他們雖都是司空的侄兒,但陳蒨比陳曇朗還是遠了一層,把血緣更親近的侄兒留在身邊,這是人之常情,應該是司空的意思。以陳蒨的智慧,不會不知道,估計他是沒辦法,不敢違抗他叔父的命令。”
王僧辯點了點頭:“可憐陳蒨,因為血脈關係,從叔父的臂膀淪為質子,唉呀,白為叔父賣命這麼多年。”
“父親,您同意他的請求嗎?”王頠問。
“對司空而言,曇朗比陳蒨更重要;對我們而言,陳蒨的威脅比曇朗大得多。”王僧辯道。
“那父親是同意了?”王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