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自我得之,自我失之,亦夫何恨?(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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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鵾把海師從船尾叫到船頭,謝葳蕤和王元禮在旁邊把風。
“咱們在海上飄了這麼久,為什麼還沒到蒙山,你是不是在耍我們,眼看血貢就快死了,下一個血貢沒有著落,主公沒有鮮血可飲,發起怒來,你知道後果嗎?我只好把你做為血貢獻給主公。” 羊鵾道。
海師聽完,嚇得臉色慘白,腿一軟跪在地上,從懷裡哆哆嗦嗦掏出帛布地圖,連連哀求:“羊都督饒命,小人哪敢耍您,這是那個方士給聖上的地圖,圖上標的蒙山的確就是這個方向,沒有錯。”
“哼,那個方士是個騙子,海中哪有什麼蒙山,你但聽我處分,把船往回開,駛向京口。” 羊鵾命令道。
“啊?!京口?!那不是自投羅網?”海師更是驚駭。
“你若不聽我的話,我現在就殺了你!”羊鵾拔刀架在海師的脖項上。
海師見刀在脖梗,哪裡敢說一個不字,只得點頭稱諾。
“你在軍中日久,恐怕過於勞累了?”一身黑色僧衣、志公帽下白髮如雪的老人,神色淡然地坐在蒲團上,他一邊說話,手裡的念珠一邊轉動。
在五百鐵面甲士的簇擁中,頂盔罩甲的侯景,趾高氣昂地按劍進入文德殿,雖然自己來到江左日久,但這還是頭一次見到梁國皇帝蕭衍,本來侯景想好了一套說辭,準備好好地戲弄嘲笑一下老頭兒,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聽到眼前那老人說話,雙腿就不由自主地彎曲跪倒。
“臣……臣……”侯景並不口吃,也不是沒見過世面,在馬鞍上拼殺半輩子,身當鋒鏑意氣安然,從來不感到害怕。可是,現在面對這個白髮老頭,竟然緊張地答不出話。
“你是哪州人,竟敢到這裡來?”老人又問。
“臣……臣……”侯景又結巴著答不上來,站在旁邊的制局監周石珍著急,諂媚地幫侯景答話:“啟稟陛下,丞相是定州朔方人。”
“丞相?哪個丞相?”老人白了一眼周石珍,抬高嗓音。
“就是站在您面前的侯丞相啊!”周石珍解釋道。
“這個人叫侯景,你為什麼稱他丞相,朕有授過他做丞相嗎?”蕭衍發怒,雪白的鬍鬚微微飄動,手中的念珠擲在地上。
周石珍嚇得再不敢搭話。
侯景心想,我為什麼要怕蕭衍,還給他下跪,我是勝利者,他是失敗者,應該是他向我下跪才對,真是怪哉?想著,便理直氣壯地站起來,撇嘴道:“陛下到了今天這步田地,不覺得自己很失敗嗎?自古成王敗寇,您看清楚,現在誰才是階下囚……”
“呵呵——”蕭衍大笑兩聲,道:“自我得之,自我失之,亦夫何恨?老夫心中只有佛祖,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你,可以出去了。”
侯景聽得甚是驚愕,老頭兒不是瘋了吧?三千里地大好河山在老皇帝心裡,還比不上佛祖?這學佛到了什麼境界呀?
“臣告退。”侯景已是汗流浹背,巴不得馬上離開,轉身往殿外走。
“汝必為帝,但不久耳!汝名字,拆開來,是‘小人百日天子’,汝記住朕今日所說的話,將來必會驗證。”身後,傳來蕭衍不悲不喜的聲音。
侯景猛地一驚,翻身坐了起來,才發現剛才原是一場夢。
“陛下醒啦?做惡夢了嗎?”王元禮在旁問道。
“媽的,蕭老頭總是朕夢裡揮之不去的陰影!”侯景頹然道。
“陛下又夢見武皇帝了?”王元禮道。
侯景坐在床沿邊穿鞋,吩咐王元禮拿衣服。
“陛下再睡會,天黑還早著呢?”王元禮道。
“朕到外面撒泡尿。”侯景站起身,見王元禮沒有動,罵道:“你聾了嗎?沒聽見朕的話嗎?”
王元禮端來虎子,道:“陛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