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失去意志力,最後只餘下溺水般的掙扎與哀叫。

康慨痛叫:“大人!不怪帥望!”

姚遠臉色慘白地聽到康慨這句話,終於從震驚中醒過來,“撲嗵”一聲跪了下來,哭叫:“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要告狀!雖然——

:“別打了!大人,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

兩個人跪在地上不住哀求,等韋行住手,帥望已經一動不動。

康慨慢慢過去抱帥望,那個小孩子攤開手腳倒在塵埃中,身體已放棄掙扎,神志不清,後背一片鮮血淋漓。

康慨不知手往哪放。

韋行猶自暴怒,看到康慨送上門來,更不客氣,抬手就是十幾鞭子抽過去,怒吼:“我讓你給我管事,你就給我管成這個樣子!”

康慨後背鑽心的痛,可是這痛比不上他心裡的痛,他竟然一動不動,頭也不抬,只是攔在帥望身上,不想小傢伙再被碰到。

遙遠的手指慢慢擋住嘴,人呆呆地,淚痕漸幹,終於明白,這頓鞭子所表達的怒氣中,不知有多少是針對帥望的,有多少,是針對別的人的——包括她。

而遠遠站著的冷輝卻驚心於韋行那句管事,韋行從前只對李強說過,我不在,你管事,這是韋行第一次承認,在他心中,能管事的是康慨。冷輝,慢慢退開,走開。

三十六,威脅

韋行袖手,看著康慨慢慢抬起頭,那張臉無恨也無嗔,康慨輕聲道:“你不該這樣打帥望!”

康慨低下頭,想抱起帥望,可是那個傷痕累累的身體無處下手。

韋行站在那兒,暴脾氣已經過去,他的冷靜又回來:“放下,你回你自己的住處,我不叫你,你不許出來。”

康慨的手按在帥望的肩膀上,聽到這句話,停了一會兒,靜靜地收回手,慢慢跪直身體,沉默一會兒:“我死後,請大人把帥望送回冷家吧。”

韋行暴怒,差一點就要一鞭子抽到康慨臉上,可是他今天打夠了,康慨的運氣總是很好,每次他招惹韋行時,總是在韋行怒火過後,鞭柄抵在康慨胸前,微微用力,康慨身子一震,再運力時已提不上氣來,身上要穴被封,內力受制,完全失去抵抗能力。韋行道:“康慨,你只有這一句話?”

康慨淡淡地:“我不是說大人不對,只是帥望自幼受韓掌門教養,不太習慣大人的方式,大人既然沒耐心,不如送他回去,別傷了父子間的和氣。”

韋行瞪著康慨良久:“就這些?”

康慨半晌低下頭:“康慨負了大人。”以頭觸地,然後起身而去。

韋行心裡暗暗嘆口氣,真是可惜,真是可惜。他相信遙遠與冷輝也有同樣的固執,其實那兩個人根本就是一貫的固執如牛。再說那兩個傢伙用腦子的時候太少啊,象康慨這樣權衡利害,三思而後仍擇善固執,更加難得。

可惜不是為他固執。

韋行低頭看帥望,唔,拿這孩子怎麼辦?

如果可以的話,韋行還想再揍他一頓,可是看起來韋帥望是無論如何也挺不到他出夠氣的時候。他伸腳踢踢:“起來!”帥望沒有動靜,韋行鬱悶,不會出什麼事吧?他心裡很沒底,我可沒敢怎麼用力。

韋行蹲下,正好看到帥望緩緩睜開眼睛,他心裡一寬,然後聽到小傢伙低弱沙啞的聲音:“打完了嗎?”

韋行沉默,號號脈,帥望只是有點虛弱。韋行看著血淋淋的韋帥望,怎麼辦?他不想把帥望交給姚遠,也不值得叫冷輝過來,咦,照顧帥望的人呢?院子裡人影也沒有一個,平時是誰照顧韋帥望的?這就嚇跑了?真他媽欠揍!

姚遠已擦乾眼淚走過來:“大人,其實——,我以為帥望自己會說……其實——”那孩子一直咬牙不出聲,被打到慘叫也沒辯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