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封信燒了,毀屍滅跡。他只留下來一張照片──夾在信中的,那個當年被他換掉的孩子──如今已經是少年的安晉臣。

刑蔚雖然其實非常不想和那個人產生必然的聯絡──畢竟一旦聯絡了,隨時可能陰錯陽差扯上關係甚至扯出事情的真相,但是聽說安晉臣在英國似乎過得很不好──孤兒院沒人管的孩子,貧窮、孤獨、生活艱辛可想而知。

刑蔚不免良心不安,好歹自己享有著別人應該享有的一切,而別人在水深火熱裡,自己不知道還罷,知道了,再不伸手拉他一把,未免太沒人性。

於是,他遠端操作,買下了安晉臣打工的那家酒吧,囑咐負責人對他多多照顧,工資也開得比同級別的人要多得多。

這樣兩年後,安晉臣也做上了酒吧的小經理,刑蔚這邊才要放下心來,那邊酒吧負責人突然一個電話告知他,安晉臣辭職了。

辭職去哪兒?刑蔚心說不是吧,他給安晉臣開的工資,說多不多,可說也確實不少了。在英國,也夠得上普通上班族薪水裡面中等偏上的,結果呢,居然留不下安晉臣?

忙去查他去了哪兒,一查,發現這傢伙似乎之前透過什麼機構辦好的相關證件──回國了。

這下可好!從今往後同一片陸地上了啊!這可不好,危險分子接近中──可在刑蔚還沒來得及動用人力在國內大海撈針找那個安晉臣呢,先自己就碰到他本尊了!

是某一天,在自己公司的樓梯轉角遇見的。刑蔚當場就愣了,所幸並未失態,後來問過秘書──對方是自己公司新招的勤雜工。

那時候,刑蔚已經開始接手管理這間娛樂公司了,因為父親的主業在地產方面,娛樂業雖然做得好,但並不是很重視的生意。勤雜工又是公司的最底層,招聘也不經過他,所以鬼使神差的,那傢伙就被人招進來了!

畢竟安晉臣有一張識別度很高的臉,所以儘管只看過一次照片,刑蔚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安晉臣的外表算是相當英俊帥氣的,畢竟是混血,東方人長相居多,頭髮也是黑的,但是眼睛卻有一絲微微的幽藍。然而他最大的特徵,其實臉頰有一道有傷大雅的疤痕,好像是孤兒院裡打架的時候弄的──因為這個,刑蔚絕不可能認錯,看到他的一瞬間,背後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更何況,四目相對之時,安晉臣居然莫名其妙地──對著他粲然一笑。

那表情絕對並不是員工對老總的禮貌笑意,而彷彿很久之前的故知一樣,帶著顯而易見的興奮和期待,讓刑蔚更是毛骨悚然。

喂喂!

莫不是對方已經知道了真相,這麼快就尋仇來了?

這不是要我死?畢竟刑蔚生性不兇狠,不是那種會找個黑社會偷偷把安晉臣做掉殺人滅口的型別。這真太子要是得知一切找上門來了,自己也就只能心不甘情不願退位讓賢了。

但是,經過他後來幾天的坐立不安、細緻觀察──安晉臣卻又有中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的淡定樣子。

什麼都不知道就放下高薪的酒吧工作不遠萬裡回國工作,還偏偏跑到自己公司來打雜,這也未免太巧了吧?

可如果知道什麼,他既然已經來到這兒了,當然應該趕緊行動吧?否則夜長夢多,他一個人勢單力薄,萬一遇到的不是刑蔚──而是個狠人,很可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難不成這小子的興趣便是玩潛伏,待在自己身邊瞅準機會再伺機而發?

可是,並沒有這也的必要啊!老爸又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還是常常會出現在這個公司裡的,既然是真太子,哪天在公司碰到,那小子直接撲出來往老爸面前一跪哭訴一個「父皇大人兒臣不孝」,老爸只要腦子正常,稍微一查,真相便水落石出了。

所以,安